男子的早晨总是与女子不同,就比如现在,霍寒的……轻抵着他,再戴着耳朵,看似无意的蹭两下,不消片刻,便激得他指尖发麻,一颗心都跟着悬起来。
谢玉试图挣脱。
没挣开,便索性偏过头,直言不讳:“滚下去!几百年前奴隶制度已经废黜了,按大齐新律,你不能这么叫我。”
“……哈哈哈哈。”
一句正经严肃的话,放在这种场合说出来,不一会儿,就逗的霍寒笑出了声。
谢玉便正好掰开他的手,趁机坐了起来,穿好靴子,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便立刻对着门外大喊:“谢执!”
暗卫应声,快速来到门口,听他说:“把这只狗扔出去!”
可,窗扉开合,微风卷过。
谢执的视野里,却是空无一人。
霍寒走了,谢玉回身,却看到榻上,混乱的锦被间,那只白色的谢小猫玩偶不见了,霍小狗却被扔到了地上。
像是在置气。
霍寒……跟只布娃娃置气。
眼眸暗垂,谢玉摆手,示意谢执离开,而后低下头,颇有几分难过的抱住霍小狗,拍拍它身上的土,捏捏狗耳朵,轻声安抚:“没关系,他不要你我要,不难过。”
“等今日散朝,我再给你买一只新的小猫,你有夫君,他没有。”
说罢,便忽略窗户后的异(霍)常(寒),将霍小狗搁在了铜镜边,兀自盘起了发。
今日的朝散的有些晚,因为迟景瑞又参了他一本。
老东西不知跟他有多大仇,刚从牢里出来,缠着纱布坐着轮椅也要参他一本。
说他越位办事,代替顾海平入天牢不说,还敲诈了囚犯百余两黄金。
今日,皇帝本想赞他办事牢靠,赏他一只凤钗,那只钗子谢玉很喜欢,有些像父亲画像里,母亲头上的那只。
原本一直想拿回家来仔细看看,今日也被迟景瑞搅了。
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这些事不痛不痒,除了能驳回皇帝一时的赏,恶心恶心谢玉之外,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细查。
但……“督主,你也别怪我啊。”
出了殿门,迟景瑞甚至讪笑着拦住了谢玉,邀他一起走:“你撬了我五成的生意,这点委屈总要受一受吧?不然我心里不舒服,再说了……”
迟景瑞扬眉,觉得自己还挺站理:“我就这么随口一提,没人会在意,就当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咱们扯平了。”
“而且,我也没冤枉你,九千岁名声不好性情乖戾,是百官公认的嘛,对不对?”
谢玉跟在他身侧,瞧着那随从搁在轮椅上的手,眼眸微敛:“不在意。”
他始终是温和的,好像从不爱与人生气:“迟大人气顺了就好。”
“诶,这就对了嘛,我和督主还是朋友,等我这伤好了,我请督主……”
咔——
哗啦——
忽然,谢玉掌中内力凝聚,一手拍断了轮椅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