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赶在佛晓之时,官兵巡逻的点。
——真是生怕这场栽赃没人发现啊。
谢玉冷哼一声,彻底支开了窗子,随意靠着。
此前,他为了观察迟景瑞的动向,特意在望月楼选了个两边都能看见的好位置,此时谢府之内,早已布满了东厂的人。
不动声色,便可将迟景瑞的人全部活捉。
重刑之下必出软骨头,他相信,东厂的刑具一定足以还原事情真相。
有风扫过,期盼已久的打斗声隐匿响起,谢玉的银丝被撩起一瞬,略过轻弯的眼尾,更将人衬出了几分不近人情的疯批。
忽然,哗啦——
撑着窗扉的木杆落下,冷气猛然一贯,激得谢玉不自觉咳了两声,冬季的凉意略过单衣,几乎渗进骨髓里。
肩上豁然多出一床棉被,手里也被塞了个暖炉,咳嗽声停的时候,面前已经被递了一碗药。
霍寒坐在他身侧,伸手理了理他的碎发,解释道:“强心健体的,有安神之效。”
谢玉眼眸闪了闪,谨慎道:“我得找太医验验。”
一旁,霍寒不动声色的拧起了眉头,那模样像是在说:你敢放下,我就立刻用喂酒的方式喂给你。
谢玉看出了他的意思,缄默片刻,药碗送到霍寒唇边:“你,喝一口。”
眼见人毫不犹豫的伸手,谢玉又立刻把药收了回来,迅速喝了个干净。
同时,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握紧。
没有狗链子,总觉得揍人不大方便。
他一把推开了霍寒,几分不悦的把空药碗搁在床头小桌上,衣摆的一侧被撩起,那道明显的疤也跟着露出来。
霍寒渐渐垂下了眼眸……
忘了(分手原因,必看!)
目光落在那道难看极了的长疤上,霍寒几次张口,愣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喉结滚动,他缓缓伸出手,刚想碰一碰,就见谢玉以更快的速度落下了衣衫,抬眸问:“难看吗?”
霍寒摇头,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或许可以脱口来一句“玉儿怎么样都好看”,但那太轻松了太虚伪了,那么深的伤痕,抵偿不了万分之一。
“那……你还记得我是怎么伤的吗?”
霍寒呼吸一滞,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谢玉忽然钳制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将目光转向自己,阴恻恻道:“你捅的啊。”
话音不落,霍寒的唇霎时变得惨白。
一种类似于无措的情绪逐渐弥漫,让他连呼吸都无法做到。
“我……”
“霍寒。”谢玉道:“当年北齐战败,谢家流亡,你把我掳到南梁皇宫囚禁,整整八十一天,你说你腻了我,又不想让别人尝到这样的美味,干脆就杀了我。”
“我当时在发烧啊。”谢玉的眼睛红了,握着霍寒的手力道不断增加,一字一顿:“你就那么给我一剑,不觉得狠心吗?”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