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不管因为什么,只要玉儿难过,就都是他的错。
“你说过不会让别的东西欺负我,第一次还要用玉势。”
谢玉委屈的翻旧账:“霍寒,你是条疯狗。”
男子浅笑:“我是,我想好好看看那时候的你,你也会好受一些,我似乎比玉势……”
温和的大掌抚上发丝,霍寒靠在他耳边,说出了最后一个字。
谢玉耳朵一红,鼻尖越来越酸,默了良久,才小声开口:“怎么办……”
他无措的嘟囔着:“我把玉镯弄碎了,怎么办?”
“没关系。”霍寒吻他:“我再重新送你一个。”
可,母亲的遗物,怎么重新送?
谢玉整日怀着担忧,然后,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一支纯银镶边的白玉耳坠。
霍寒挑了其中最好的一块玉,磨成了水滴形状,尽管经过很精细的加工,上面的裂痕还是无法消除。
所以,顾海平他们不能碰。
那支耳坠,不能再坏了……
脑中有些嗡鸣,回过神来的时候,霍寒的声音才缓缓入耳:“之前的那只耳坠……”
谢玉别过眼:“丢了。”
霍寒目光顿了一瞬,随即笑道:“没关系,我再送你一只。”
重新送。
就像以前一样……
撩人的清香沁入鼻息,谢玉的耳垂渐渐泛了红,眼看着霍寒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右手快要抚上耳垂……
咚咚咚——
“主子。”门外,谢执的声音突兀响起:“皇上密令,召您即刻入宫救驾。”
“哗啦”一声,暧昧的气氛破了,像是无法拼合的白玉镯。
谢玉骤然清醒过来,立刻转身,直到走出门,才后知后觉的察出一股浅淡的血腥味。
这个房间挂了很多画像。
谢玉回眸看了一眼——全是他的画像。
妙手丹青,画的是少年时的他,轻蹄快马,一日看尽长安花。
潇洒肆意的模样,恐怕没几个人记得了。
那血腥味是……从画后面传出来的?
谢玉眸色渐沉,刚想细察,就见霍寒抬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搁在唇边,对他浅浅飞了个吻。
“………”
不可理喻!
谢玉走了,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霍寒才散漫的松了口气。
十几具尸体倒在内室,微风透过窗扉卷起画卷,四面墙上,占满了人的鲜血。
许是屋里的香薰有些浓,进入内室时,霍寒抬手搁在唇边,轻轻咳了一下,低头,从慕秦手里接过一道令牌,眸色渐暗:“药,王,谷。”
他呢喃着,声音很轻,几乎是一字一顿。
慕秦又将头垂的低了一些,听他继续道:“将这群废物的人皮剥了,做成灯笼烧上天,为我的玉儿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