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誉扯了扯陈舟的袖子,陈舟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手忙脚乱地圆场:“池哥,池哥,我只是说如果。”
秦池州笑笑倒没很在意,这么多年了,他什么结果没想过,想过又何止一遍两遍,对于鹿游远,他义无反顾,没有他,给他全世界他也能弃如草芥。
对秦池州来说,鹿游远就是他的所有,他早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陈舟和江誉趁着秦池州去上海的那几天,找了个小装修队把秦池州办公室里的射灯换了,公司开了五年了,规模也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可偏偏老板办公室里到处都是二手货和淘宝货。
陈舟和江誉知道秦池州的用意,也不敢多说什么,可别的都可以忍,就是这组射灯不能忍,八个灯头,已经灭了两个,还有一个在做垂死的挣扎,整日扑闪个没完……简直太有损他们公司的形象了。
这件事,陈舟和江誉从产生想法到下定决心,再到制定计划实施方案,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进行的。
为了能瞒住秦池州,他俩特意亲自去各大灯具店,寻找比较,找到了一个几乎和原来那个一模一样的射灯。
装修队来按灯的时间故意选择了晚上,两个人打算营造出神不知鬼不觉的灯莫名其妙好了的景象。
按灯的时候,两人生怕再刮坏点别的东西选择亲自盯梢,两个人谨慎小心的眼神弄的安装师傅一脸懵,不就按个破灯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的吗,如果这屋子里面都是价值好几万的家具他还能理解,关键是他扫了一眼,这破破烂烂的一堆加起来可能还没有这个灯值钱呢……
秦池州这次去是和网腾签写的合作项目合同,两天就能回来,他一般不会选择长时间的出差,鹿游远的离开让他对时间长的出差都心有余悸。
秦池州从上海回来的那天,天色已晚,他决定第二天再把秦鹿泽接回来。
秦池州拉着行李箱回家,在离家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看着他和鹿游远的家里闪着盈盈灯光,他曾经多少次畅想着鹿游远像现在的自己一样看着家里的灯光亮着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他体会到了,就像星星之火,却燎原了他的整颗心。
秦池州收起行李箱的杆,拿着行李箱就往家里跑,电梯太慢,直接跑进楼梯口爬楼,见鹿游远,他一刻都都等不了。
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家门口,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鹿小炸,你不知道我又多想你。
秦池州一脸灿烂的推开门,笑容变得僵硬,眼睛里蒙上了一股厌恶和冷漠。
沐浴后的宋晓婷浑身带着一缕潮气,穿着秦池州衬衣,宽宽松松的正好遮住屁股,露出了细白的大长腿,宋晓婷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秦池州,媚眼如丝,呢喃软语:“秦总,你回来了?”
秦池州把行李箱放在地上,皱着眉走进去,暴戾的抓起宋晓婷的手把她推到墙上恶狠狠的质问:“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像秦池州这种黄金单身汉,宋晓婷作为他的秘书,献媚投怀送抱的女人她见的多了,他从来不理不睬不过也不恼火,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大胆了点怎么就激怒了他?
宋晓婷被秦池州眼神中怒火吓得一阵寒颤,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战战兢兢的回答:“我从你办公桌抽屉里拿的钥匙,我知道你回来晚,就想来给你做顿饭。”
秦池州恨的咬咬牙,手用力一甩,把宋晓婷甩出了门外,他回头看着宋晓婷的东西,随手一敛,扔在门外宋晓婷的身上,低沉的声音冷酷的说到:“滚!”
对宋晓婷梨花带雨,惨不忍睹的样子视而不见的摔上了门。
秦池州看着桌上的饭菜,脸上的肌肉被气的抽动了几下,怒气冲冲地端起所有的饭菜一股脑的全都倒进了垃圾桶。
等消停下来,秦池州才给江誉打了个电话,江誉刚接起来,秦池州连个打招呼的机会都没给他,语气阴沉的说:“过来把我家门口那个女人弄走,明天我不想再见到她,还有,我以后不需要秘书。”
秦池州没给江誉回答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次日,秦池州回到了公司,前脚刚进办公室,江誉和陈舟后脚就跟了进去:“秦池州,昨晚那怎么回事啊?不会是宋晓婷去生扑了吧。”
陈舟听了一脸愕然:“什么,生扑,昨天晚上我错过了什么?”
秦池州转过头黑着脸看着两人答非所问:“谁来过我办公室?”
江誉和陈舟紧张的相互对视一眼,纷纷摇头:“没谁来过啊。”
秦池州语气不夹杂任何情绪,却听的人心里一阵惊悚:“谁把射灯换了?”
陈舟一紧张就掉链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池州:“池哥,一样的东西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就是能看出来,和鹿游远有关的东西有丝毫偏差他都能察觉的到。
“原来的灯呢?”
江誉看着秦池州是要爆发了,赶紧在此之前交代了:“那边储物间里。”
秦池州没在说话,径直走到储物间把射灯拿出来。
陈舟和江誉站在一旁看着秦池州要换灯,上前要去帮忙,他一声不吭,手一挥果断给拒绝了。
陈舟和江誉只能站着看着秦池州独自把射灯重新装了回去,他俩很清楚,秦池州是看在他们的交情上才憋着没发火,换了别人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能了事的。
江誉想起自己说过的一句话,秦池州如果犯病了只有鹿游远能治,如今他更深刻的体会到了。
鹿游远是秦池州的药,按期服用,身心健康,一旦断药,频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