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游远把他的一只手臂搂在自己脖子上,秦池州眉头皱了一下,鹿游远就趁他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状态,把他扶到床上,然后又帮他脱掉鞋子盖上毛毯,才回到书桌旁继续刚才的工作。
其实秦池州在鹿游远叫他的时候就醒了,因为不想走就决定继续装睡,没成想歪打正着,福从天降,自己就睡到了鹿游远的床上了。
秦池州躺在鹿游远的床上,周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秦池州舒服的换了个姿势,贪婪地闻着这个味道,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似乎每一次呼吸也都变得香甜,他此时此刻,心里像过年一样,此起彼伏的烟花,哔哩啪啦的不停地绽放,一个字:‘美’。
装醉
自从在鹿游远那睡了一觉回来以后,秦池州对自己宿舍里的那张床就变得百般嫌弃,怎么睡,怎么不舒服,上了床一闭眼就开始怀念躺在鹿游远床上的那种感觉,然后深度怀疑,自己现在过的这是什么破日子啊。
现在秦池州只要没课就和他在鹿游远家呆着,鹿游远做翻译,秦池州码代码。
到了饭点,秦池州去做饭,鹿游远就去帮忙出个菜单,摘个菜,剥个蒜,打个下手,吃完饭两个人一起看个电视,或者继续各干各的,然后秦池州总是恬不知耻的找各种理由留宿,鹿游远总是毫不留情的在门禁之前把他丢出去。
虽然秦池州有些不满足,不过这种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这天秦池州和鹿游远在餐厅吃着饭,陈舟从不远处看到他们就跑过来坐下,秦池州厌恶地看了陈舟一眼。
自从那次之后,秦池州带鹿游远吃饭总是躲着陈舟他们,原因其实就是单纯的不想让鹿游远身边坐着别人,可陈舟神经大条,这么明显的暗示愣是没察觉到,还喜滋滋的开腔:“池哥,鹿哥,这马上放假了,十一加中秋一共七天呢,要不要一起出去潇洒一下。”
陈舟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秦池州‘对啊,这一两天马上就要放假回家了,我这还没爬上鹿游远的床呢,再过上七天回来,这事可就更没戏了,七天!怎么放这么多天啊,那我岂不是七天捞不着见鹿小炸了。’
鹿游远和善的冲陈舟笑笑:“恐怕不行,我这七天有事,出不来。”
陈舟有点小失望:“没事,没事,咱下次再约,那池哥,要不咱俩出去玩几天?”
秦池州想都没想:“我也有事!”
“对了,我记得你俩都是本地人吧,我说,北京就这么大,你俩为啥一个要住宿舍,一个要住出租屋!”
秦池州恍然大悟,‘对啊,鹿小炸也是北京人,家再远也出不了这个市啊。’想到这,刚才的郁闷接着云消雾散了。“我嫌我妈唠叨。”秦池州乐呵呵的回答。
“京大在最西边,我家在最东边,说实话我对帝都的交通没什么自信,我怕除了上课,其他时间我可能都在路上。”
陈舟听了乐得不行:“鹿哥,你还挺幽默吗!可你为啥不住宿舍,住宿舍多便宜啊,还可以认识我们这群哥们,多好。”
“大一的时候申请晚了,宿舍都分的差不多,后来一个人住,住习惯了,所以大二也没申请!”鹿游远在睁眼说瞎话,其实他不回家住是因为自己的性取向觉得对父母有所愧疚,不住宿舍是因为他不想爱上任何人。
秦池州看着第一次这么认真回答问题的鹿游远觉得挺反常的,但又觉得话多的他又挺可爱的,所以也没多想。
他只是没想到鹿游远这么认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在说谎的样子。
放假的前一天晚上,秦池州打着过中秋的幌子非要和鹿游远出去吃饭,鹿游远无所谓,因为伙食基本上是秦池州负责,秦池州比他自己还了解他的口味,换到哪吃都一样。
在餐厅点餐的时候,秦池州还特意点了酒,说是过节小酌两杯,鹿游远说不喝,秦池州就说连他的那份一块喝了,吃饭的时候秦池州还很正常,看着一点醉意都没有,可鹿游远结账回来的时候,秦池州已经倒在桌上了,鹿游远觉得这场景怎么这么似曾相识呢!
鹿游远推推秦池州:“二货,醒醒,醒醒。”
秦池州使劲闭着眼,心里悠哉地说“我醉了,意识不清,听不懂。”
鹿游远认命地背起秦池州往外走,秦池州这次死命的挂在鹿游远的背上,全部力气压在他身上,今天他特意把电脑包带了出来,还在电脑包里放了一本特厚的书,他就是让鹿游远举步维艰,走得越慢越好;最好慢到过了门禁。
往外走,沉倒不是特别沉,鹿游远还能背得动,最主要的是,秦池州真的是烂醉如泥,跟没有骨头似的,走一步,就往下滑一下,走一步,就往下滑一下,鹿游远除了背着他还得防止他滑下来,一路上走得晃晃悠悠的,今天的餐厅也选的有点偏,离公路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等鹿游远走到公路旁打上车之后,看看表,九点半了,回学校也进不去了,只能对师傅说:“师傅,麻烦到京大北边的那个阳光公寓。”
鹿游远看着歪着脑袋靠在窗户玻璃上的秦池州,他极少看到这样安静的秦池州,想到他平时犯二和傻乐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这副五官正常,表情安详的睡脸,这样的反差萌,让他忍不住笑了。
车在公路上行驶着,路边的灯光若明若暗的打在秦池州的脸上,一阵明一阵暗,鹿游远把秦池州的身体调正,把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秦池州舒服的在鹿游远的肩膀上蹭蹭,调整到舒服的位置,十分享受这种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