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邵言本微微颤抖着,在听到单澈的声音之后,渐渐平缓下来。
单澈动作更加温柔,安抚道:“我在。”
被子从里面掀开一角,伸出半只手掌。
单澈轻轻握住了那只手,另一支手则是尝试掀开被子,现在要先把人从被窝里哄出来啊。
见邵言对掀开被子没有任何反抗,单澈也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掀开一半,把人露出大半个身子,透气。
邵言大口喘着气,额前的碎发因为冷汗而被打湿贴在额头上,薄薄的t恤背后也满是冷汗。
手却一直没松开——就像是在悬崖边上抓住了那一根救命的稻草。
邵言起身,坐直了身子,眼睛盯着被角,双眼失去了光。
单澈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伸手拥人入怀,但另一只手却没有因此而松开,反而加紧了力道。
单澈轻轻拍着邵言的后背,缓缓开口:“没事了,你很安全,我在。”
邵言把头埋在单澈的颈窝里,闭着眼,情绪也慢慢的稳定下来。
两人就这样抱着,抱了好一会,单澈发现邵言已经平稳下来,呼吸也平缓了,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但他也不会逼问邵言发生了什么,他想说了,单澈就听着,如果邵言不想说,那他什么也不会过问。
“他来找我了。”埋在单澈怀里的邵言突然开口说道。
单澈自然知道邵言口里所说的“他”是谁。
而且单澈有感觉,邵言会这样,一定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他又来找我了。我躲不过了。”
单澈在之前就怀疑过邵言说的“破产躲债”真实性了,两人同住了这么久,他多多少少能发现一些猫腻。
比如邵言每次和家里通话时,总会搪塞一些理由来结束通话,单澈偶尔能听到一些什么跟着导师做课题,比较忙、倒时差之类的,尤其是单澈和他提到要去补身份证的问题之后,邵言就会有千万种理由不去。
还有就是经常出现在新闻上的某个企业家和邵言莫名相似之类的
但单澈还是没有拆穿邵言的谎言,而是顺着他的话,问道:“是追债的人吗?”
他动了动,单澈能感受到邵言是往自己怀里钻了钻。
“不是追债的。”邵言顿了顿:“是你不知道的。”
“我知道的。”单澈说道。
“你怎么可能知道”邵言无奈的笑了笑。
邵言再次回到单澈的怀抱里,没说话。
“想说我就在,不想说就不说。”
“他是我高中毕业那年认识的。”
“嗯。”
“那边我爸正在帮我准备出国的事情,我不肯去,说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国外。
本以为这样能反抗一下,谁知道第二天我爸就接待了一个客人,还带着和我一样年纪的小孩。”
“让我猜猜,你爸和那位客人是打算让你们一起出国对吗?”
“嗯,第一次见面就是那个时候。他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和当时的我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