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这是他的家,但自从妈妈死后,已经许多年不曾踏足了。
只知道父亲和后妈生的三儿子顾弋,此时,正霸占着他的房间,便握着手心一颗红色的小胶囊,缓步迈了进去。
家里没有人,顾承上楼也比较顺利。
还不等他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祁霖义愤填膺的叫喊。
“弋少,盼着顾承死的人是你,让我给他下毒的也是你,现在顾承又好了,他不但控制了我女儿还生生压断了我一条腿!”
“您原来答应的那点报酬,不够了,得加钱!”
书桌后,顾弋懒散的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随意往祁霖打着石膏的瘸腿上瞥了一眼。
不但不皱眉,反而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祁霖,你诬陷谁呢?顾承就算不跟我一个妈,起码是一个爹呀,那是我的亲哥哥,我能害他吗?”
“明明是你为了侵吞顾氏的财产,顶风作案呐~”
藏在裤兜里录音的手不停颤抖,祁霖不可置信的盯上顾弋,见他丝毫没有负责的意思,心都跟着凉了半截。
这玩意,一开始就准备把他放出去顶罪。
“你胡说!”祁霖大吼:“明明我做的那些事,都是你发短信指使的!我还有消息记录,你别想抵赖!”
“是吗?”顾弋坐正一摊手:“没有吧?我半年前就换号了,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咔哒——
门被推开,两人同时一愣,转头看向走进门的顾承。
顾弋面上笑容僵住,目光刀子似的在人身上来来回回刮了好几圈,直到顾承走到桌前,低头对他一笑,才压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后知后觉的,露出一张笑脸。
“哥,你怎么来了?”
顾承不说话,顾弋便继续笑:“你看看,你回来也不说一声,还有这么个恶心玩意没扔出去呢!”
“大白天的,非得跑到家来勒索我,说我给你药里下毒,你看看,多搞笑,哈,哈哈哈……”
说着,还自己配合着干笑了两声。
直到顾承面无表情的转身,回一句:“是挺好玩。”
顾弋才像是如蒙大赦的囚犯,堪堪松下一口气。
起身,快走两步,一脚踹在祁霖肚子上,把人按在地上狠狠碾压,仍不觉解气。
艹他妈!办事效率这么低,药怎么下的?顾承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或许是踹人踹的太过投入,顾弋没注意,顾承就靠在桌边,一边漫不经心的欣赏着他揍人,一边往他的水里撒了点东西。
等到踹的祁霖站都站不起来,顾弋才压下怒火,转手,将杯中温水一饮而尽。
咔哒,空杯搁在木桌上,刚准备继续跟顾承虚以委蛇,就发觉,这水反上来的味道,似乎……
不大对。
有点甜,刺的嗓子疼。
顾弋皱眉,忍不住拉了拉领带,清清嗓子问:“哥,我的水……是一直放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