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倒挺美,”繁宁慢吞吞从阴影处走了出来,跪着的弟子眼睛瞪大,然后下一秒,他看见了完全脱意料之外的事物。
被一只手托在地上移动的,昏迷的千乐宗宗主。
“这……”
陵游平静的从宗主垂在地上的手臂上踩过,咔嚓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中断开,那尖锐的疼痛便是昏迷中的宗主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说啊,怎么不说了?”繁宁笑眯眯的望着他。
更多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小的地牢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本想站起身的弟子膝盖一软,又结结实实的跪了下去。
“不要这么紧张嘛,”繁宁笑了,带了点嘲讽,居高临下的说道:“这才哪到哪,你不是很害怕你那个宗主吗?放心好了,既然落到我手里了,就没有再逃出去的道理。”
“我呢,手段上绝对不比你的那位宗主差。”
弟子抽搐了一下,终于在脑海中将人对上了号。
他只是个靠着自荐过来背水一战的废物修士,从头到尾也没得到过宗主的半分看中,就更别说是更详细的资料和计划了。
他所知道的,无非就是些四处打探的隐秘传闻。
恰巧来到雍州城的修士不乏消息灵通者,今日在宗门内掀起风浪的繁宁自然不会被忽视——更有甚者,将她塑造出了各种阴晴不定的传闻。
“你这一副表情可真是叫我伤心,”繁宁完全懂了他的恐惧,嫣然一笑,“你其实不用那么害怕。”
“像你这种的,还用不上我费心思。”
陵游了解她的恶趣味,也跟在一边搭腔:“主动送上门,被杀掉也是自找的吧?”
江别鹤默默掏出好几瓶毒药,当着地下跪着的人面,就开始一一指认,“这个是半刻死的,人会很痛苦。”
“这个能让内脏一点点溶解掉。”
“这个的话……你之前很想要的,”江别鹤顿了一下,看清弟子眼里摇摇欲坠的恐惧时,嘴角缓缓勾起了笑意,“能让人昏迷,然后在无尽的噩梦中死去,连灵魂都被恐惧撕咬。”
繁宁有些惊讶,“你还真的做出来了?”
她只是在某次睡醒时迷迷糊糊的想了一下。
江别鹤却很认真,说:“你想要。”
陵游:“……”
“这种事可以不要现在说吗?”他很礼貌的扯了下嘴角,看了眼越靠越近就差把自己挤出去的两人,额头青筋渐起。
“有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江别鹤,拿过视线焦点的瓶子放在手心,眼看着就要倒出来做一些不妙的事。
“咔哒”几声。
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陵游踹了一脚哆哆嗦嗦的小人弟子,转头看向身影出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