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可能,”
陵游两步走到她空置的另一边,设想了下繁宁被人控制逼迫的画面,有些瑟然,“这种担心还是给另一个人比较好,撞上你,他才算是倒了大霉了。
“
“不一定哦,总有个万分之一的概率嘛,”
繁宁摊手,目光从陵游扫到江别鹤,笑得极其无辜,“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陵游:“……知道的话还那么做?”
“因为仅此一次的东西,挑战起来也很有趣嘛。”
繁宁一把打上江别鹤的肩膀,拖着尾音,得意的笑了一声,“万众瞩目才是我该有的待遇哦。”
江别鹤没说话,但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上却出现了鲜明的认同。
陵游扶额,比繁宁更快一步进入到楼内,直直的就往她的房间去了。
“换个地方住吧,我可不想半夜被叫醒。”
“再说了,只要目标是神木,找谁都差不多吧。”
繁宁听后摸了摸下巴,没反驳也没认同。
只是垂眸间,眼里闪过狡黠的光。
……为了神木?那可不一定。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陵游安静躺在榻上,只觉得繁宁整个人把这屋子腌入味了,作弄得他怎么睡也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她那双亮闪闪的眼睛,配合着哄骗人的话……没多久就把他震得睁开了眼。
“害人不浅。”
他干脆从床榻上起来,看着漆黑一片的夜色,擦起刀刃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像是把这些东西当成了某人似的。
而另一边,被代餐的正主正在和抓到的“小贼”
促膝长谈。
“你果然不安好心!”
顾远舟被按在地上,怒怼的话脱口而出,完全不复炼器天才的傲气和淡定。
“有本事我们堂堂正正的在大会上比过!
用这种哄骗的方法,你根本就不是为了阿筝……”
“诶诶,你似乎还没有搞明白状况?”
繁宁一手摁着狗崽子一样完全不服输的脑袋,一遍盘腿坐着,空闲的手还揉了揉耳朵,“炼器和秦明筝……在你心里居然是一样的?”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炼器呢……明筝知道了会感动吗?”
“她终于不用担心你会把她丢下了?真是奇怪啊,你那么看不上我的做派,但你和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材料,消息,甚至某些人脉……啧,你可是比我过分多了啊。”
“不是,怎么会……”
顾远舟像是瘪了的气球一样哑了声。
他慌乱急了,下意识抓着自己的衣摆,眼瞳像是正在坠落一般,又无措又迷茫。
实在是可怜极了。
繁宁啧啧有声,懒散地整理起自己的衣摆来,想着若是秦明筝在这里,怕是不知道会多心疼。
但——她又不是秦明筝。
她只是个收了些报酬,所以要为温柔秦小姐分忧的局外人罢了。
繁宁居高临下的看着陷入挣扎的人,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脸恍惚的顾远舟才终于缓了过来。
他直直的看着繁宁面无表情的脸,问:“这就是你引我来的目的?”
“只是个添头而已,”
繁宁往后靠了靠,依然是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做派,甚至比刚刚那副攻击性十足的样子柔和得多。
木架托起的夜明珠映亮她微微咪起的眸,繁宁敲了敲桌面,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你和哪位江云笙江小姐,都聊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