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管在哪,都会订包厢吧?包厢里不是有独立洗手间吗?”
聿执低下身,锁骨从衬衣里面跑了出来,他出来后扣子就没系上,配着那一张能惑众的脸,赵思南有些心跳加速。
“思南,我不可能跟人在洗手间乱搞的,我也受不了那种环境和味道。”
话已至此,赵思南不好再纠缠了。
信也好,不信不好,聿执的解释就到这了。
他将她从轮椅上抱起来往楼上走,心里却想着,许言倾这是仗着多喝了两口酒,把坏主意都打到他身上了。
翌日。
车子开进豪门会所,聿执就听到江怀说了句,“许小姐的母亲。”
他朝外面望去,雨依旧在下,车窗玻璃上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聿执下车时,头顶多了一把黑伞,江怀将门关上,却看到男人径自朝着汪琳珊走去。
汪琳珊停止了接单,穿着雨披,就站在电动车旁边等着。
她眼里出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她将头盔的挡风镜片往上推。
还是聿执先开的口,“为什么还让她来这种地方?”
汪琳珊脸色坍塌了下,没吱声。
“我以为你会把她手脚打断了,让她爬都爬不到豪门会所来。”
汪琳珊眼睛里淋到了雨,眼皮一直在跳,“你懂什么?”
聿执潭底也缀了不少冷色,难不成是被许言倾说通了?觉得这儿来钱快,所以甘愿看着女儿跳火坑,都不管吗?
“你现在进去也来得及,看看她在里面是怎么……”
伺候男人的。
最后几个字,聿执没说出来,汪琳珊也不给他机会说。
“我的女儿,我最了解,不需要别人来教我怎么做。”
萧萧风声,掺杂着哗哗落下的雨,将这位母亲的唇瓣打得乌青。这天气等在外面,真的太冷了。
“你了解?可她在里面赚的钱,干净吗?”
汪琳珊闭了下眼帘,似乎是流了泪,泪水滚烫,夹杂着雨水的冰凉。
“我们这个家,靠的都是言倾硬撑下来的,她一双肩膀要担起顶梁柱的责任。你们说她堕落也好,看不起她也罢。可我的女儿,她要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会进这种地方。”
聿执听着这话,硬气的语调中,掺了咬碎牙的血腥味。
“药都给她了,给足了,她的苦衷还能是什么?买房子?”
“房子?”汪琳珊摇着头,“我都说了你们不会懂的。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已经很好了。聿先生,我知道你有钱,高贵,你不会体会到得罪别人后,反抗不了的那种无奈感。”
“我女儿还小,可她什么事情没经历过?”
“她爸刚失踪,我们就遭到了别人的报复。安安心脏病发,我摔断了腿不能动,言倾出门被人泼狗血,半夜家里又被人砸门。”
“她一个人忙里忙外,都扛下来了。现在好了,安安有救了,她工作稳定了,你告诉我她反而为了钱来这种地方,我会信吗?我会信吗?”
汪琳珊掩面而泣,声音透过指缝,悲凉且悲怆。
她的言倾,是遇到了什么大事、难事,不能跟她说而已。
“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你们要看轻她,是你们的事。可在我眼里,她是最好的女儿,最干净的孩子。”
这些话,一字一声,很是震撼。
聿执心尖上好像被扎了根刺,拔也拔不出来,一动,还有锋锐的痛感。
进了豪门会所,聿执刚上楼,就碰到了戚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