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川市,江南区。
曦江饭店是江安省委下属的指定招待所,人均消费水平在整个南部地区都能排的上前列。为了今天的饭局,岳望北下了重本,只求能有所收获。
除了秘书杨小山和陈东莱之外,他还喊上了几个在汇川工作的老战友。他们有的人已经转业,有的人还在服役,级别都不低。带来凑个人数,绝对不算丢面子了。
“明厅长,我们敬您一杯。”岳望北脸上笑容可掬,他实在没想到,明镜高不仅愿意赏脸,还把自己的老婆孩子叫上了。看来陈东莱这小子的社交能力确实强,或者说他和明厅长的关系,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近。
“好说好说。诶不用站起来啊小陈,坐着就行。”明镜高的心情也很不错。他此前一直在七桥市工作,担任七桥市副市长、七七学社七桥市委主委,两年前才调任汇川,任煤炭工业厅副厅长,分管煤矿审批工作。
只不过虽然手中权力更大,应酬却比在七桥的时候少。在七桥时他是副市长,虽然不是党员,但也算是身处当地的最高决策层之内了。每天赶着趟巴结自己的人不知凡几。
只是到了这煤炭工业厅,虽然手里掌握的资源更多,但请客吃饭的大都是些求自己办事的矿老板。和这些人吃饭,不仅自降身价,而且还有纪律风险。久而久之,他已经不怎么混饭局了。
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小照的同学居然把他们当地的县委书记喊来了。跟岳望北这种懂事的人吃饭显然更舒服,至少不会有不懂事的矿老板拼命给自己灌酒。
更何况……明镜高看了一眼坐在岳望北左手边、身着浅绿色衬衫、打着墨绿色领带的人。他是汇川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
虽然戎装常委在常委会上几乎不怎么表露存在感,但明镜高还是对这位岳望北的老上级相当重视。二人已经几次碰杯;就连不怎么和岳望北说话的柳颜,在这位军官面前,也是和颜悦色。
“明厅,是这样的,我们县里面有个事情,需要您出手拉一把。”岳望北小声对明镜高说话,酒桌上的众人很识趣地停下了觥筹交错,放低声量。渐明镜高点了点头,他接着说:
“您应该有所了解,我们永安县的煤矿煤层深、储量大,开采条件好。”他的手抓了抓桌布,“主要问题是煤层倾角大,开采不便。嗯,现在有一种新设备……”
他有些紧张。虽然昨晚在心里演练了几遍,但还是说得磕磕绊绊。如果是给自己的老战友提要求,他只会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但是眼前是明镜高这位五十年代的大学生……
酒桌上的陈东莱与坐在正对面的明月照交换了一下眼神。永安县的大致情求,陈东莱已经在电话里给明月照交代过了,也不知道明月照有没有如实给她父亲转述?
明月照今天穿着一件酒红色针织连衣裙,恰到好处的剪裁让她身体的曲线显得曼妙有致。但是陈东莱不敢和明月照表现的太熟络,甚至不敢往她那里多看一眼——明月照的母亲柳颜就坐在她旁边。
说不定一个暧昧的眼神交流,就有可能让明月照在回家之后,接受母亲的“重重盘问。”
“不要紧。”明镜高胸有成竹,“我现在主要是分管煤矿审批这一块,生产协调处现在是另一个副厅长在分管。具体情况我明天问问,搞一笔钱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就有劳明厅长。”岳望北心下喜不自胜,连忙把自己的酒杯斟满,“明厅,太太,我干了,你们随意。”
……
“不送了不送了。”明镜高拍了拍岳望北的肩膀,撤开了手。他似乎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站不稳,于是扶住了自己奥迪车的引擎盖。“望北书记太热情了,哈哈。”
他自忖酒量不低,今天却是见识到了部队干部的海量。好在宾主尽欢,喝得高兴。
岳望北脸色泛红,但还是步履矫健,显然醉意不深。“小山,东莱,把车后的那箱柑橘放到明厅长车上。”
“没必要望北。”明镜高用左手拍了拍岳望北的肩膀,右手扶住车框,“没必要,嗝。”
“小事儿明厅,一点土特产,您放心吧。”岳望北也怕明镜高误会,解释了一番,然后拉开车门,把明镜高捧到后座。看见两个小伙子已经把装着柑橘的纸箱扛上了奥迪车的后备箱,他放下心来。
“土特产啊。”坐在后座的柳颜一听,顿时兴趣盎然。眼见杨小山和陈东莱已经走远,身侧除了女儿再无旁人,她走到后备箱,打开了永安县委办提前准备好、包装精美的永安柑橘。明月照见母亲离开,也凑上前去。
“柑橘,还行。”柳颜拿起一只个头大的柑橘,看了看纸箱深处,随即又拿起一个。
眼见没找到自己看见的东西,于是把手里的两个柑橘都放下,在纸箱里翻找起来。动静太大,引得前面的岳望北和明镜高扭头来看。
“妈,你干什么呢?”明月照知道母亲今晚也喝了不少,或许是醉了。“马上开车了。”
“还真是土特产啊!”柳颜面色铁青,语带不满。“永安,挺大方的。”
“妈!你喝多了!”明月照大惊失色,“砰”得一声合上后备箱,然后迅速把母亲塞进车里。在客人面前翻礼品已经很不妥了,这又是在说什么胡话?!
岳望北显然也听出柳颜的言下之意了。他呆愣了片刻,俯身,对车内的明镜高说到“明厅,实在对不住,我们……”
“不好意思岳书记,我妈稍微有点喝多了,”明月照急忙关上母亲那侧的车门,快速跑到岳望北面前,“言语之间有不当,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眼见她躬身致意,岳望北突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明月照的反应太快,把自己的思路打断了。
“望北啊,不是那个意思。”明镜高只感觉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思路迟缓。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想不起来该用哪种方式表达。于是又重复了一遍:“望北啊,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明厅。”岳望北快速给奥迪车的司机使了个眼色,“路上保重。”
司机读懂了岳望北的想法。一脚油门,载着明镜高一家驶离了曦江饭店,只留下岳望北和陈东莱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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