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若有?所思,他?为何不恨用箭射他?的太子,反而更恨她?
外间?时不时传出滴滴答答的声音,那是?血落下的声音。
岁庭衡没?有?下令给这个刺客止血,拂衣也没?有?动作,她甚至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半个时辰后?,金吾卫又押着三个普通人打?扮的男女进来,他?们原本还在大声喊冤,见到浑身是?血的刺客后?,都安静下来。
“看来你?交待的没?有?问题,他?们果然是?刺客。”拂衣放下茶盏,面上露出满意的表情:“殿下,看在他?举报有?功的份上,先带他?下去止血吧。”
刺客本就奄奄一息,听到拂衣的话以后?,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这个女人为何污蔑他??!
他?想要跟同伴解释,可是?金吾卫碰到了?插在他?身体里箭,他?痛得彻底晕了?过去。
“他?虽然暂时保住了?命,你?们可还没?有?。”拂衣摩挲着茶盏上的花纹,看了?眼被拖出去的刺客背影,对?另外两男一女道:“只要你?们也能说出点有?用的东西,我可以替你?们求情,保你?们一条命。”
“少假惺惺的,要杀就杀,我们不吃你?这一套。”为首的刺客面无表情开?口道:“早晚有?一日,会有?人取你?首级……”
哐当!
一个茶盏砸在他?的头上,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对?郡主妄言,”岁庭衡用手帕擦着指尖,缓缓开?口:“拖下去凌迟处死。”
剩下的两名刺客瞳孔巨颤,他?们没?有?想到,传言中温和的太子开?口就是?凌迟极刑。
什么仁德君子,都是?骗人的话。
“孤知道你?们是?死士,即使是?处以极刑也不会说出幕后?主使。”岁庭衡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孤给你?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们还不愿意说,也判凌迟。”
“不必等一个时辰。”女刺客苍白着脸道:“你?现在就可以处死我们了?。”
说完,她哈哈大笑:“只是?不知道你?今日凌迟了?我们,明日还有?何人夸你?是?仁德君子?”
“孤只对?大隆百姓仁慈,你?们这种来路不明的刺客,不值得孤半分怜悯。”岁庭衡没?有?看身边的拂衣,他?神情冰冷:“别人如何看待孤,孤不在乎。”
“你?们这种见不得人的阴沟老鼠,有?什么资格说我朝太子?”拂衣站起身,走到这两名刺客面前:“俗话说,小人畏威不畏德,你?们这种只知阴谋手段的小人,配得上我朝殿下的仁德吗?”
她低着头,在女刺客耳边小声道:“更何况谁会知道是?太子下令凌迟的你?们呢?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云拂衣是?个睚眦必报的纨绔,就凭你?们想给太子泼脏水,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女刺客愤怒地瞪着拂衣,她张开?嘴准备咬向拂衣,被拂衣一把捏住下巴。
“你?们这么恨我,不顾一切都要杀我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位故人。”
刺客眼睑颤了?颤。
拂衣笑了?:“当年的曾贵妃也曾数次派人追杀我,可惜那时候她即使大权在握都杀不了?我,现在就凭你?们这些废物?,也想要我的命?!”
她把刺客推到一边,用手帕擦干净手:“殿下,臣女求殿下即刻处死他?们。”
“好。”
岁庭衡让人端来水,伺候拂衣净手。
听着哗哗的水声,岁庭衡看了?眼拂衣在水中搅动的手指,又飞快移开?眼睛:“当年追杀云家?的刺客,有?两拨人是?逆王所派。”
水声顿时停了?下来,拂衣接过莫闻呈来的布帕擦干手,转身看坐在桌边的岁庭衡,沉默片刻后?道:“多谢殿下告知。”
她走回桌边坐下:“当年二?王爷拉拢家?父,家?父见二?王爷行事残暴,对?百姓毫无怜悯之心,不愿与二?王爷同流合污,那时候他?便开?始对?我们云家?不满。”
“还有?他?的儿子,也派过一次人。”
“二?王府的世子贪花好色,有?次在宫中醉了?酒,想拉宫女强行生事,我把宫女救了?下来。”拂衣对?这些恩怨记得还算清楚:“有?好几次他?在宫里欺负人,都被我阻拦,他?对?我怀恨在心也不奇怪。”
这种品行不端的人,难道还能有?什么宽广的胸襟?
“虽然他?们已死,但至少殿下让我知道,他?们对?云家?动过手。”拂衣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明天她就去给这对?父子“上坟”。
“殿下从何处得知的此事?”拂衣有?些好奇,她回京半年,也只查到十七波刺客中,有?些与二?王府有?关,并不清楚二?王府一家?究竟派了?多少人。
“当年两位王爷造反的案子,在父皇登基后?,是?由我来查的。”岁庭衡低下头,看着茶杯上的花纹:“无意间?就查到此事。”
“原来如此。”拂衣笑了?笑:“多谢殿下。”
“郡主如果还想查当年与刺客有?关的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岁庭衡开?口道:“云家?世代?忠良,本不该遭此磨难。”
她也不该遭受那样的痛苦与折磨。
屋子里再度安静下来,许久后?,屋子里传出一声拂衣的轻笑。
“多谢太子殿下大恩。”拂衣站起身,对?岁庭衡深深一福。
夕阳爬过窗棂,橘色的阳光晕染了?她的衣衫,岁庭衡看着光晕中的她,他?很想知道,此刻低着头的她,是?不是?真的相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