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雨连忙起身,恨不能马上把拂衣带回府。
走到楼下,门口被看热闹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拂衣等他们跟着迎亲队伍走远,才提着裙摆走出茶楼。
咔嗒。
地缝里一枚喜钱掉出来,滚到拂衣脚边,她弯腰顺手捡起,递给旁边落单的小孩:“给你。”
小孩高高兴兴接过:“谢谢仙女姐姐。”
拂衣闻言笑容灿烂几分,没办法,她就欣赏这种诚实的孩子。
“云小姐,在下莫闻。”一个穿着灰袍的男子走到她身边:“时近午时,我家主子邀小姐到楼上用膳。”
面白无须,声音尖细,此人是皇家内侍?
拂衣看了眼对面不远处的酒楼,整理了一下衣衫:“贵人相邀,岂敢不从。”
京城里的皇亲国戚谁不知道她的名声,跟她交好的不会用这么方式请她,跟她没什么交情的,就算有心结交,应该也不可能在宁王大婚当日邀请她。
难道是想奚落她?
不应该,谁会这么想不开?
灰衣男人引着拂衣往最上面的阁楼走,跟在拂衣身后的夏雨神情恭敬,眼角余光却在打量四周。
二楼有十余个练家子,并且是高手。
“云小姐,请。”灰衣男人在珠帘前停下,弯腰掀帘没有再往里一步。
“有劳。”拂衣跨进门,闻到淡淡的熏香,侧首见瑞鹤炉中的香已经燃了一半。
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屏风后传来响动,一位身着银红锦袍头戴宝珠金冠的年轻男子走出来。
好一个翩翩郎君。
银红鲜亮,男子穿此色极容易显得轻佻。几年前京城曾兴盛过一段时间,只是大多儿郎穿得都不好看,她的眼睛受了好些时日的折磨,好在渐渐无甚男子着此色的衣袍,不然眼睛实在遭罪。
今日见到这位郎君,才知衣裳没错,错的是穿衣裳的人。
瞧着好像有些眼熟,但又不确定在何处见过。想着楼下那些乔装打扮的侍卫,拂衣屈膝行礼:“臣女见过皇子殿下。”
京中地位尊贵,出门带这么多护卫,而她还没多少印象的皇室中人,大概就只有那位克己复礼的皇子殿下。
“云小姐不必多礼。”
拂衣抬头,发现这位殿下面上带着笑意。
不曾听说这位殿下爱笑,难道是因为宁王大婚,皇子殿下心情好?
宁王与皇子殿下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为何她往日竟毫无印象,难道是她离开的三年里发生的事?
“独酌无趣,正巧见云小姐路过,我贸然相邀,还请云小姐原谅我的冒昧。”皇子走到桌边,向拂衣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云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