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嘘!”王延河疼得龇牙咧嘴:“你可少说两句,这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可有你受的。”
他没料到云拂衣前脚刚揍完他们一顿,后脚又跑去跟他祖父告状,害得他又挨了一顿狠揍。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以云拂衣的行事作风,怎么会踹他两脚就放过他,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王兄,那云拂衣到底有什么本事与手段,让你……”见王延河瞪自己,陈远之立刻改口:“让我们如此忌惮。”
“你没跟她来往过,不知她折腾人的本事。不过私下你直呼她姓名无碍,当着她的面,最好客气些,尊她一声云姑娘或是云小姐。”王延河屁股疼得直哼哼,也不忘跟陈远之谈云拂衣曾经的丰功伟绩。
“李家的李二郎你知道吧?”
陈远之点头,李二郎的爷爷乃工部尚书,外祖母是皇家郡主,与皇家沾亲带故,便是王延河这个国公孙子,也要让李二郎几分。
“几年前李二郎喝多了酒,言语上冒犯了一位侍郎家的小姐,谁知被云拂衣撞见,她愣是把李二郎骂了半个时辰。此后一个月,她日日带着狐朋狗友堵在李家大门外,对李二郎极尽嘲讽,让京城众人看了整整一个月笑话。”想到李二郎的惨状,陈远之打个寒颤:“从那以后,李二郎看到云拂衣都绕着走,跟女子说话也不敢有半点冒犯。”
“事情闹得这么大,李家不出来阻止?”陈远之满脸震惊,实在想象不到,会有人这么不顾脸面,敢堵在尚书与郡主府邸门口骂人家的孙子。
“谁说没阻止呢。”王延河叹息:“不过云拂衣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最后不仅李二郎丢人,连带着李尚书与郡主也丢脸,从那以后,李家那位老郡主只要听人提及云拂衣都要沉下脸。”
“她为何行事如此癫狂,难道整个京城都没有她在意的人了?”陈远之叹为观止,这位云小姐实在生猛异常。
“咳咳。”王延河让屋子里的下人全部退下,小声道:“三年前京城曾有个传闻,宁王心仪云拂衣。”
“啊?!”陈远之满脸震惊,半晌才道:“没想到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宁王,爱好却如此不同。”
“你懂什么?”王延河哼了一声:“云拂衣虽凶悍,但也动人。”
陈远之惊恐地看着他,这是被云拂衣揍出毛病了?
“可惜云望归不支持宁王做太子,惹得先帝与贵妃不满,被贬至偏远之地。一路上云家遭遇多次追杀,你说刺客是谁派去的?”
……
“宁王府的内侍又如何,打了便打了。爹爹对陛下一片忠心,我身为云家之女,岂容他人诋毁陛下。”拂衣回到家拆下满身钗环,跟柳琼枝与云照白提及宫中发生的事:“若不是碍着宁王的身份,我连他都想打。”
“打得好,打得好。”云照白抚掌大笑:“不过你可知,你今日的言行像什么?”
“像什么?”
“像话本里反派,主人翁一朝失势,你就翻脸刁难。”
“宁王那个狗东西也配做主人翁?”云拂衣不屑冷哼:“若必须要做到隐忍包容理解大度才算是正派,那我宁愿做个有仇报仇的反派。”
反派的名头虽然不好听,但是解气啊!
皇子殿下
“胡言乱语。”云照白伸出手,在拂衣的额际轻轻一敲:“进宫一趟,想必你也累了,用完晚膳早些休息。”
“好。”拂衣打了个哈欠,懒散地往椅背上靠:“皇后娘娘待我十分亲近,看来我没招惹过那位皇子殿下。”
“越说越不像。”柳琼枝理了理拂衣披散在身后的青丝,语气温柔:“困了就先去睡,用晚膳时再叫你。”
“嗯。”拂衣侧着脸,在柳琼枝掌心蹭了蹭:“娘亲,那我先回房。”
等拂衣起身离开后,柳琼枝脸上的温柔渐渐散去:“后日宁王大婚,你这几日多陪陪你妹妹。”
“母亲担心小妹?”云照白倒好茶递到柳琼枝手中:“您且放一百个心,小妹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若是如此,倒也好。”有了云照白的宽慰,柳琼枝勉强放下心来。
天色将明,拂衣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听到贴身侍女秋霜与夏雨的声音。
“小姐,林小姐与杨家二公子急着见您。”
“谁?”拂衣抱着被子坐起身,秋霜用浸过热水的帕子给她擦脸:“从小跟您一起玩到到大的杨二公子与林小姐。”
“嗯?!”拂衣顿时清醒过来,跳下床套上外袍就往外间跑。
“小姐,鞋!”秋霜拎着鞋,夏雨捧着披帛,匆匆追了出去。
“老大!”
“杨二,林小五!”拂衣奔向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林小五紧紧抱住。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林小五激动得热泪盈眶:“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三年,我们是怎么过的?”
拂衣看着她与杨二郎丰盈不少的脸蛋,犹豫道:“天天吃喝玩乐?”
“你不在,我们哪有心思玩乐。”林小五瞥了眼身边胖墩墩的杨二郎,沉默片刻:“每当我们想你的时候,就靠吃东西来缓解相思,你看杨二郎都胖了。”
拂衣:“……”
她嫌弃地推开林小五:“差不多得了。”
“胖是胖了些,但我们想你的心是真的。”杨二郎挤过来,笑得眼睛眯成缝:“前夜听说你回京,我们昨日就来找你,没曾想你进了宫。这不,今日我们连懒觉都没睡,一大早就来看你了,是不是特有情义?”
“确实挺早。”拂衣打个哈欠:“你们俩先等着,我回里间梳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