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宋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父亲最近在着手准备我哥的终身大事,据我所知,相亲对象很符合我大哥所提的要求,除此之外,家世也很好。”
“我们陆家在绥京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尤其是我大哥这种身份,嗯……怎么说呢,宋先生,如果你和我大哥只是朋友的话,是最好不过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啊,陪李姨看了那么多豪门家斗电视剧是白看的吗?
“相亲对象很符合我大哥所提的要求”等于在告诉他,家里给安排了相亲,并且是陆逍准许的行动。
“在绥京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是在说他和陆逍的关系是注定见不得光的,暗暗说明陆家不会接纳他的存在。
宋槐序抿了下嘴,看着陆筠空着的手,“没带支票来吗?”
陆筠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路数,表情空白了两秒,“什么?”
“你们这些有钱人劝分手不都是用钱砸吗?”
宋槐序托着腮,鎏金眸中闪过讥讽,“还是说,你什么都没准备,只是过来挑拨离间,让我和陆逍吵架?闹得他不去相亲,不去强强联姻,或者我再闹大一点儿,影响到陆逍的声誉最好?”
陆筠嘴边得体的笑容又一滞,“宋先生真是……幽默,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去害我大哥呢?”
段位真低,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德行,能用的手段都很浅薄无力。
陆逍和宋槐序讲过陆父要让他继承公司的态度,宋槐序此时觉得陆筠的能力不值得信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陆逍的野心毫不掩饰。
陆父估计也清楚凭陆筠的脑子指定弄不过陆逍,而自己越来越老也控制不住陆逍,与其最后惨淡收场,不如做顺水人情,还能保留个父慈子孝、兄弟和睦的假象。
宋槐序的大脑风暴呼呼的,他玩不过陆逍那个腹黑变态,还整不明白面前这个家伙吗?
“哦,那可能是我误会你了,我这个人,喜欢恶意揣测别人。”宋槐序不咸不淡地说。
“…………”
被毛茸茸包裹的梦
陆筠端起凉透的茶抿了口,视线落在猫抓布沙发角落的缝隙处,颇感兴趣地捏起两根黑色毛发,打量着:“这好像是动物毛,我记得我哥猫毛过敏,家里养了其他小动物吗?”
家里本来是黑色真皮沙发,宋槐序刚被捡回家的时候,身体虚弱,时常在陆逍上班后化为黑豹的模样。
抓挠是猫科动物的本能,没几天沙发便遍布抓痕,后来干脆烂掉了。
陆逍不想遏制他的本性,但实在看不下去,就把家里的沙发材质全部换成了猫抓布,虽然不能杜绝被抓烂的结果,但好歹使用寿命能够长一点。
宋槐序挑了下眉,隐约明白了什么。
陆筠环顾四周,微笑着看向宋槐序,“我怎么没看到小动物的影子呢?这是……”
“狗毛。”
宋槐序很干脆的自己骂自己,耸了下肩,嘴角勾着恶意的弧度,直勾勾地盯着陆筠。
低声道:“平时挺乖的,叫都不叫一声,摇着尾巴很亲人,但突然有一天跟狂犬病发似的咬了陆逍,就被我打死了。”
陆筠笑意凝固在嘴边,宋槐序紧跟着问:“咬人的狗,留不得,对吧?虽然陆逍会心软,但我不会。”
那双金色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寒光,带着原始森林扑面而来的血腥肃杀气。
陆筠脊背蹿起凉意,寒毛直竖,不自觉地躲开宋槐序的视线,咽了咽,“这样啊,那确实该……打死。”
宋槐序敛起所有情绪,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擦去眼尾泪花,随意道:“陆逍今天可能会加班,你要等他吗?”
“咳,不用了。”陆筠莫名觉得领口有些发紧,整理了下领带,窒息感缓解了些许,“公司还有点儿事,我今天就是路过,改天我哥有空的时候我再来拜访,”
“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宋槐序坐在沙发里没有起来的意思。
陆筠站起身,走了两步,没忍住回头问道:“宋先生为什么对我敌意那么深?我们这才是第二次见面,我有得罪过你吗?还是我大哥他……”
“不,陆逍把你当弟弟。”宋槐序给自己倒了杯水,垂眸看着澄澈的水杯,“是我这个人小心眼儿,你母亲占据了他母亲曾经的位置,而你,抢走了他为数不多的父爱。”
陆筠微微皱起眉:“我母亲和我父亲正常相爱结婚,我又怎么会抢走?我父亲明明对他寄予众望,对我……”
“没说你母亲有错,你也没错,但我就是小心眼儿,看不得陆逍受一点儿委屈。”
宋槐序语气很平静,“至于你父亲对你怎么样我不清楚,反正陆逍腿差点断了也没见他露面,不知道在你生病受伤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他像是也没打算听陆筠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陆筠,我看不得陆逍受一点儿伤害,谁整他,我就弄死谁。”
陆筠闻言一笑,平和道:“宋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犯法,还有,我哥可是监察长,谁敢伤害他呢?”
宋槐序眉梢微扬,意有所指道:“人心叵测,不得不防。”
陆筠认同地点点头,“是啊,不得不防。你对我大哥的心意还真是令人感动,我先走了,宋先生,我们有机会再见。”
“好啊。”
宋槐序目送陆筠的身影离开,这才站起身,走到一处监控探头前,把脸凑过去,“陆逍?你有在偷看吗?我觉得这家伙有坏心眼儿,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