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满头黑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如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一定会连累到陆逍,他也会被当做危险分子抓走。
寸步难行,中年男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汇集在搂着宋槐序腿的胳膊上,“不许跑!赔钱!”
“……”宋槐序深深呼出一口气,低声威胁道:“撒手!”
中年男撒泼骂街:“赔钱啊啊我要死了啊啊啊——”
宋槐序蹲下身,释放出些许压迫信息素,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森冷开口:“再不放开,我弄死你。”
鎏金色眸中黑色兽纹竖线显现,嗜血猛兽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中年男在这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和信息素压迫下哆哆嗦嗦地松开手,没敢再吭声。
“警司办案,让一让,各位让一让!”
五个穿着私服的年轻人挤进人群,为首的alpha亮出证件证明身份,“绥京警司办,裴执。”
裴执看着倒地不起小声哀嚎的中年男,沉默了一瞬后看向女孩,“你报的警?你是钟意?”
“嗯嗯,是我!”女孩自动站在宋槐序身边,伸手一指地上的中年男,“阿sir,老流氓摸我屁股!”
中年男看到警司办的人立马有了底气,“我没摸!他们冤枉好人!你看他们把我揍成什么样了?”
裴执指指四周,微笑道:“放心吧,正经夜市,四处都有监控,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中年男立马闭嘴,心虚地捂住脸。
“带走带走,都别围着了,散开吧大家。”裴执挥散人群,吆喝道:“行了行了,别拍了别拍了,偷拍违法,不许上传。”
天色已深,路灯接连亮起,这个时间陆逍肯定下班了。
宋槐序随便拍拍裤子上的黑手印,转身就走,没成想刚走两步又被叫住,“哎,这位先生!麻烦您跟我们回去做下笔录。”
宋槐序假装没听见,拉紧兜帽继续往前走,裴执大步上前伸出胳膊拦他,不容拒绝道:“先生,麻烦您跟我们回去做下笔录,谢谢您的配合。”
宋槐序掐掐眉心,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怎么那么麻烦!
“我没带手机,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给……给我家里那边打个电话吗?”
“当然可以。”裴执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照宋槐序说的号码一个个输入,沉默地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这个是你家里人的号码?”
宋槐序点点头:“确定。”
表弟
寒冷的秋风中已经有了冬天的气息,宋槐序拢了拢外套,平静地站在原地等裴执打电话,想象着那边陆逍的表情,应该是很生气吧?
生气他不听话乱跑,生气他那么快就暴露在执法者眼前。
宋槐序垂下眼睫,低头踢脚边的小石子,控制不住地去揣测陆逍的想法。
陆逍生气是肯定的,但是这种生气是来源于担心他出事,还是担心他惹事呢?
“宋槐序是吧?”裴执终于打完电话回来,面上带着他看不懂的笑意,话里有话道:“好巧啊,跟我妈妈一个姓呢。”
“什么?”宋槐序警惕地对上他的视线,没搞明白眼前这个执法者为什么态度大变。
“走吧,上我的车,公务车太挤了。”裴执大步上前,回头看向原地没动的宋槐序,重新亮了下自己的证件,“不是骗子,去警司办,一会我……一会监察长来接你。”
宋槐序谨慎地跟在裴执身后,视线扫过他后腰略微鼓起的部位。
如果没有猜错,那里应该有一把枪别在枪套里,而普通的执法者不可能随身带枪,面前这个人身份不简单。
刚刚裴执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要走到角落里去打?为什么不想让他听到?真的是在跟陆逍打电话吗?难道是发现了他的身份来逮捕他的?
宋槐序拧起眉,很快推翻了这个结论。
刚刚那个叫钟意的女孩是以抓流氓的名义报的警,这些执法者不可能事先就知道他的身份,除非他们一直关注着他,但以陆逍的职位,这些人应该不敢以下犯上埋伏在他附近。
如果裴执这些执法者的目标真的是他,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陆逍为了撇清自己,把他交了出去。
宋槐序站在悍马车前,看着裴执为他打开车门,迟疑了两秒后还是上了车。
车子平稳起步,裴执忽然开口询问:“宋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啊,多大啦?”
宋槐序抬眸与裴执在车内后视镜中对上视线,冷淡道:“这和今天的案件有关系吗?我只是见义勇为抓了个流氓,应该不用接受这样的审讯吧?”
裴执挑了下眉,轻笑道:“当然不用,只是聊闲篇而已,宋先生不必这么紧张。”
宋槐序没再搭话,偏头看向窗外,路灯已经全部亮起
车水马龙,灯光交错,入夜后的绥京城似乎更加繁华。
——绥京警司办。
停车场响起一道刺耳的刹车声,迈巴赫平稳入库。
陆逍冷着脸走进大厅,值班人员正欲厉声阻拦,看清他的脸后愣了半秒赶忙迎上来,“监……监察长?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我这就给我们赵局打电话。”
陆逍抬手拦了下,环顾四周:“不用,私事,你们裴组长呢?”
值班人员在他的低气压下紧张地搓了搓手:“在询问室,今天机动组顺手抓了个流氓进来,裴组长应该正帮着做笔录呢。”
“好,我知道了,忙你的吧,辛苦了。”陆逍象征性地拍了下值班人员的肩膀,阔步朝询问室走去,眉宇间隐隐压抑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