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惊慌,再也无法忍受地扇了他胳膊一巴掌,利爪划破睡衣,在陆逍胳膊上留下三道血痕。
陆逍疼得倒抽一口气,猛地坐起来,就着夜灯微弱的光看了眼自己的胳膊,疼是疼了点,但只是渗出点血丝,没什么大碍。
他又重新躺下,把胳膊凑到阿肆嘴边,“动物的唾液能消毒,你挠的你给??。”
阿肆用爪垫拍开他的胳膊,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是喝醉了在耍酒疯吗?”
“没醉啊,??我酒量挺好的。”陆逍捏捏阿肆的脸,“猫咪都会舔自己的屁股做清洁,你这个习惯可以没有。”
阿肆默默挪到床边,掀开被子盖上,在陆逍凑过来的瞬间化成人类。
陆逍不满道:“你怎么变成人了?”
宋槐序警惕地盯着他,开始下逐客令,“我要睡觉了。”
“真小气,我给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就让搂那么一会儿。”陆逍打了个哈欠,翻身背对着宋槐序,“晚安。”
“…………?”宋槐序满脸问号地看着陆逍的后脑勺,小声骂他:“有病吧。”
陆逍浑不在意的开口:“对啊,我有病,小猫是生活的良药,但是你不给治。”
宋槐序揉揉眉心,越发觉得陆逍脑子不正常,简直莫名其妙,干嘛非要跟他睡一张床?人类真的好没有边界感!
旁边陆逍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在酒精的驱使下很快进入沉睡。
宋槐序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实在接受不了跟外人睡一张床。
他抱着枕头下了床,本想睡在地毯上,但眼睛看到猫抓板的刹那,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手指头轻轻挠了几下,蜷缩着身体躺在里面,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陆逍半夜被渴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想倒杯水喝,发现房间布局不对,这才想起来他睡在了宋槐序屋里。
陆逍扯扯自己烂成布条的睡袍袖子,侧目看去,床的另一边没有人。
他环顾四周,赤脚下床,蹑手蹑脚走到猫抓板前蹲下。
看着骑在枕头上,脑袋埋在上面睡得正香的宋槐序,无声失笑。
食肉目猫科豹属的森林猛兽,被抢了床只能苦哈哈睡猫抓板,真委屈。
陆逍勾着宋槐序的腿弯,刚刚将他抱起来,他便醒了。
尚未完全清醒的眸里像蒙了层水雾,嗓音含混问道:“你干嘛?”
落地夜灯为宋槐序镀上一层柔和的光。
陆逍的睡衣他穿着过于宽松,领口下滑露出大片的锁骨,锁骨窝晕出晃人的阴影。
陆逍嘴唇动了下,从他身上挪开视线,“抱你上床睡觉,猫抓板不硌得慌?”
宋槐序坦然道:“还行,比笼子里舒服多了。”
陆逍没说话,将他放到床上,还贴心地给他盖上被子,这才抬脚离开,即将关上门时,忽然开口:“阿肆,晚安。”
宋槐序愣了下,盯着关闭的房门摸摸自己的脖子,小声道:“莫名其妙,干嘛叫我名字……”
别觊觎我
宋槐序年轻恢复能力强,养了不到一个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便好了利索,只是腺体伤处特殊又脆弱,因此留下了一道粉色的疤痕。
陆逍加班到半夜回到家时,他正窝在沙发里陪李姨看电视,播的还是当下最热门的偶像剧,李姨一边钩毛线,一边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字幕看。
宋槐序听到开门的声音,探头看了眼门口,又很快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了去。
李姨察觉到陆逍回来,将织到一半的围巾放到篮子里,微笑着冲陆逍打了段手语:【少爷回来啦,饿吗?要不要做点夜宵?】
陆逍放下公文包,随意比划了下:【清汤面。】
李姨点点头,转身去厨房忙碌,客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逍走到宋槐序身边坐下,非常自然地捏捏他的脸颊,“李姨没白疼你,每天三顿营养餐,总算涨了点肉。”
“李姨做饭好吃。”宋槐序已经从抗拒到麻木,逐渐适应了陆逍的动手动脚,晃晃脑袋,甩开他的手。
陆逍突然问:“宋槐序,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问你那几个同类的事情呢?”
宋槐序侧目看他,“不问,他们在我心里就还都活着,问了,也许就死了,陆逍,我没有能力拯救他们的。”
陆逍若有所思,“起初我还担心你会不管不顾地去报仇去救人。”
宋槐序淡声道:“只是同类而已,我的命是父母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很珍贵,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去送死。”
“是吗?如果你真这样想,我就放心了。”他总觉得宋槐序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无动于衷,浓郁的情绪都埋藏在最深处,不愿意让他看到。
宋槐序“嗯”了声。
陆逍余光看到他白皙后颈那道粉色的疤痕,觉得有些刺目,从口袋里拿出个东西,“托阿铭买的祛疤药,我给你抹点。”
宋槐序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一道疤而已,在我化成黑豹本体的时候藏在绒毛里又看不见,也没增生,影响你的手感?”
陆逍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呛死,猛咳了好一阵:“咳咳,手……手感?!你这家伙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在眼里是什么老变态吗?真没良心!”
宋槐序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模样,颇为懂事地去顺陆逍的背,“没这意思。”
有的。
这一个月的相处,宋槐序已经发现陆逍这人吃软不吃硬了,适当的哄着他可以避免很多口角。
“这还差不多。”陆逍起身去卫生间洗干净手,把透明的药膏挤到指腹上,“扭过去,把后颈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