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来啊？你这么闲？”
周缙白洗完澡，穿着浴袍。
见她来了，将电脑收起来。
朝她勾勾手指，冷眸带着戏谑，“来，当着我的面，再挑衅一个我看看。”
苏荔想起了上次在邮轮上他那个凶劲儿，有点犯怵。
她唯唯诺诺地坐在他对面，“哪、哪有挑衅你，我可没有，周叔叔。”
再招惹，小肚肚会变大。
网上聊天时她有多猖狂，现在面对他本人时，她就有多怂。
她也想不到中午才在微信消息里挑衅他，他晚上就过来了，天南地北，说到就到，还真是行动派。
苏荔发现周缙白这人执行能力真强。
她这会儿也不敢看周缙白，尤其是他那张严肃的脸，怎么看他都不是那种因为一句话就横跨南北的人。
苏荔说话没底气，倒是把周缙白逗笑了，“这可不像你，跟我聊天的时候，猖狂得很啊。”
苏荔唯唯诺诺，“网上聊天当然不会有压力，又不用面对你。”
周缙白靠在沙发上，有些懒散，“害怕面对我？”
苏荔闻言这才又看向他，以前总觉得他那双眼睛，冷淡至极，看谁都像看狗，所以她不太愿意和他的视线对上。
现在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能在那双眼睛中看出不一样的情愫，或许也只是面对她时才这样，不然周缙白这人，对谁都是一副冷淡严肃的面孔。
苏荔鼓起勇气和他的视线对上，“你不也挺害怕面对我吗？不然为什么走了之后都不理我？”
周缙白闻言，唇角一挑，“被你发现了，确实觉得挺荒唐的，试图当作没发生过，可是忍不住。”
苏荔闻言，生气了，她就知道周缙白在想什么，“真好笑，做都做了，还试图当作没发生，你也想始乱终弃。”
周缙白否认，“那倒没有，就是我走了你也没有一句问候，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也不想理我。”
苏荔问，“既然都那么认为了，那又为什么突然跑过来？”
周缙白看着她冷着的小脸半天，微微抬身，张开怀抱，“想你不行吗？过来。”
苏荔就不动，“想我也只是嘴上说说，谁知道你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见她不动，周缙白自己起身朝她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试图抱抱她，都被她挣脱了。
周缙白无奈，“怎么还生气呢？”
苏荔的小脾气都写在脸上，“既然没打算理我，那就别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我要走了。”
周缙白难得拉下脸来认错，“对不起，我不该胡思乱想，小丫头人长这么漂亮，脾气怎么这么犟呢？我以为你不想看到我才不理我，所以也就没主动联系你，反正你跟我在一起都是为了报复周泽玺，你这小丫头够坏的，就为了报复出轨的前夫，你就睡他爸。”
他的大手扒拉扒拉她的胳膊，“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这么晚才下班，是不是还没吃饭？我带你去吃饭？”
苏荔不饿，“吃完晚饭没多久，他们都去吃夜宵了，你来了我就没去，不过你也够任性的，就为了我一句话，从北边飞到南边来。”
周缙白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也不是为了你一句话，我是真想你，这些天忍着没联系你，胡思乱想了很多，你因为一时冲动和我睡了，但我不能不负责，可是你又不是真正喜欢我，如果我负责了，又把你困在婚姻里，那是否对你不公平。”
苏荔这才侧头看他，“所以你想出所以然了吗？”
周缙白点头，“嗯，虽然我这人比较保守，觉得跟谁睡了就得为谁负责，但我不想让你难受，我比你大了那么多年岁，如果真跟你结婚，对你确实不公平，那不如就保持一个关系，等什么时候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我也好放你走。”
苏荔，“……”
周缙白的语气淡然，“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大半辈子就这样过来了，余生有没有人陪我都一样，能和你在一起也算是晚年命运眷顾我，如果能和你走到最后，那我自然开心，可想了想，那又不现实，你还那么年轻。”
苏荔心里一抽，“所以你不想跟我结婚了？”
周缙白再次把她抱过来，让她坐腿上，这次她没拒绝，只是觉得心里酸酸的。
他握着苏荔修长的手指，低眼轻轻摩挲她的指尖，“我当然想跟你结婚，因为婚姻有利于我，可是不利于你。”
苏荔觉得周缙白想的有点多，“前半辈子糊里糊涂过了，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觉得生活过得无趣，除了钱和一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可以说身无长物，都是为别人而活，老了老了，好不容易和女人有了接触，又担心这担心那，老周，你天生就是操心的命。”
周缙白抬眼看她的神色，“那以后你要是还跟我离婚，倒不如别结，我也就没念想。你对我的感情没那么深，你迟早都会离开我的。”
苏荔也无法保证以后会发生什么，阻隔在她和周缙白之间的东西确实很多，除了伦理一层，还有父母，朋友……乃至整个社会。
周缙白的年纪确实也比她大很多，都是可以当她爸的人，她也承认如果不是周泽玺恶心她，她绝不会把主意打到周缙白身上。
可是既然都越过了那一条线，那就慢慢处着吧，反正她身边又没有其他男人。
她不知道周缙白有多想结婚，既然他都考虑那么周全了，苏荔也就不提这事。
她从他手中将手抽出，柔软的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很认真地告诉他，“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但我不排斥你，或许是对你的认识不够，也或许是我俩相处时间并不长，但我觉得你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