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时分,千呼万唤的少林中学终于出现了。
此时,大家的水杯已是山穷水尽。
身体在拼命的输出需要补充水分子的信号。
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一路上只见汗水,不见有人排出“圣水”。
刚进大门口,一排桌子上,摆满了切好的一丫丫西瓜——红的那个娇艳。
桌前站着几个老乡,显然在迎接远道而来的我们。他们像接待远方的客人一样,招呼一众学生吃西瓜。
还有人一直不停的忙着切瓜。没切的大西瓜被他们泡在大盆里,水面浮着冰块。
总之,我觉得礼让吃瓜这个环节还是免了算了。
我们此刻那里还需要招呼,个个口渴难耐。脚离桌子两米远,手早伸出半米长。如果不是口干舌燥,哈喇子恐怕早流出来了。
看那吃瓜的姿态,如果不塞饱肚子谁也不会先撤退。
瓜入口的那一刻,清冽脆甜,是我吃过的最甜,最解渴的西瓜。
当我在去拿第二块时,但见几个男同学面前横七竖八的摆一堆西瓜皮,却不见黑色的西瓜籽。
这一批不见的西瓜籽入胃,进入小肠,大肠,结肠,直肠,经过漫长的黑暗旅行,明天会完好无损的重见光明。
下午军训主要是站军姿,走正步。
军姿大家做的规整又潇洒。
走正步那,就搞出了一串笑话。走出了日本鬼子进中国的气势,还有几个老是顺拐,被教官拉出队伍特别指导训练。
尤其是我,脑子想着,不能同手同步,可一走起来还是同手同步。我肢体天生协调能力差,最后还是走了个顺拐。
教官弄得苦笑不得,骂我走路像僵死。
反复的给我演习。
“抬腿,脚根先着地,脚尖迅速的跟上去,动作连贯。”
教官演习的好像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五班学生自然开心。
因为,教官只训练我一个人。他们顺理成章的忙里偷闲、闲中取乐,东倒西歪的涣散一片。
神奇的是,这些肢体不灵活的全是美术生。音乐生那昂扬的气势,刚训练就和美术生拉开了距离。
她们走路的姿态和身体的线条好看的有些突兀,好像鸭群里的白天鹅。怎么看怎么觉得我们低她们一等。
“这些同学走的规范,你们仔细看看她们怎么走的。”教官从队伍中拉出几个音乐生。
温芷墨和王依倩就在其中,她俩流畅的摆手摆腿,那姿态那架势摆得蛮像一群女兵。
总之,我知道那种铿锵的节奏,灵魂一样的风姿,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拿捏不住。
第一天军训结束前,教官带我们绕着少林中学的大校园跑了两圈,两圈跑完,一天的军训结束了。
刚跑半圈,我们都饿的饥肠辘辘,目光已经飘向食堂。
百米之外,袅袅炊烟下,大锅里红烧肉咕嘟咕嘟的冒着诱人的香气,颤巍巍的大肉块盛在盘中,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第一圈,我们砸莫着嘴,回味着子虚乌有的红烧肉。跑到操场的外边缘,透过铁栅栏望见一片葡萄地、西瓜田。
“哎,哎,葡萄。”
“还有西瓜。”
伴随夕阳的风,葡萄地,西瓜田,沦陷在饿狼群里。
我看见了段雨、甲李淘和单飞在挤眉弄眼,眼发贼光。
这时教练也注意到了他们状态不对——眼神涣散。
“集中注意力。”刘教官高声喊话。
教官的喊话还是很有作用,几个男生收回盯在葡萄架,西瓜地的眼神,假装正经的跑步。
迷彩服包裹下的皮囊,早已心猿意马。
晚上一伙江洋大盗就要出场。
两圈结束,教官刚喊“解散”男生甩开膀子直往食堂冲锋,一个个跑的赛过刘翔的百米冲刺。
等我到了食堂门口,队伍尾巴已经甩出食堂大门口数米远。
单飞、甲李淘和段雨蹲在树根下,竟然端着饭盒吃上了。
温芷墨来的比我还晚,直接甩在队伍的最末尾。
林依倩迈着一脚踩不死蚂蚁的小碎步,缓缓而来。
你俩苗条的能飞起来,还想减肥吗?
难怪不长肉,吃饭都不积极,来这么晚。
温芷墨拉起林依倩就往前面张望,好像在寻找东非大裂谷。我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挤了挤,努力挤出一条鸿沟。急忙示意二人站在我前面。
“同学,你踩我脚了。”
“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