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合大厦虽然没有荣立的位置好,但也在寸土寸金的金融街,36层,从窗户往外看,能把这座城市最忙碌最繁华的地方看个大半。
也能看见荣立集团那两栋双子星大厦。
闻阮站在窗前,视线从荣立的东星大楼转移到西星大楼,最后定格在荣立资本在的那几层。
她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疯狂流窜。
直到此时此刻,直到真正站在铭合,遥看荣立的这一刻,她才肯承认,才敢承认,她对蒋青延和姚曼的怨从未消失。
她只是用这半年多的时间,给自己打造了一副坚硬无比的面具,面具戴上,她就能把这怨气控制自如,能在外人面前不显不露。
如果没有荣立庆功宴的羞辱,她会拿着钱滚的远远的。
可他们非要踩碎了她的骨头,再践踏她的尊严。
她的原则是:你想搞我,可以啊,但最好一次就把我搞死,别给我喘息的机会,不然我一定抓住机会弄死你。
贺争就是她的机会。
早上章桐桐问她,对贺争愧疚什么?
她是愧疚的,她明知道贺争不喜欢姚家人,也不屑去争荣立集团,可她利用他的喜欢,推着他去争,推着他去抢。
贺争喜欢她,她早就知道。
细究也不算太早,就是去年荣立庆功宴那晚,她跟贺争在景弯路10号吃饭,她喝醉了,贺争把她抱怀里的时候说了句话。
他说,“怎么没人爱你?我爱你啊,贺争永远爱闻阮。”
贺争永远爱闻阮。
她其实听见了,只是那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脑子疼的像被车碾过,听到情啊爱啊的这种字眼,胃里都恶心。
蒋青延也说过这话,甚至两人在一起的那三年,他每年都会在她生日那天说一句:
蒋青延永远爱闻阮。
可结果呢?爱个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不知道贺争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也不知道,他这份爱能维持多久,但她想趁着他还爱她,利用他,报复对面双子星大厦里的人。
闻阮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卑劣,很可恶,所以她连章桐桐都没说,因为实在羞于说出口。
她不想害贺争,可贺争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如果最后他们赢了,贺争拿下荣立集团,她捏碎姚曼仰仗的希望,践踏蒋青延的尊严,贺争也不用再被姚天禹欺负,算皆大欢喜。
如果他们输了,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切回到原点,她离开海城,姚天禹继承荣立集团,贺争在姚天禹的压迫下艰难生存。
她其实也是为贺争好。
毕竟以他和姚天禹的恩怨,如果哪天荣立集团的掌权人是姚天禹,姚天禹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疯狂打压贺争,她这是让贺争提前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