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立在原地,瞥一眼的手心,当初说他温暖的是她,现在嫌弃他热的也是她。
时玥见他严肃的脸隐隐有些委屈,顿时哭笑不得,趁着四下无人,她蹭到岑肆身旁,“肆哥肆哥,你背我吧?”
岑肆也不是没有背过她,于是点点头。
他刚弯下腰,时玥就跳上去。
冬天时,他背过她,那时候他心无旁骛,将她当成朋友的妹妹,一个小屁孩。
两人中间还隔着厚厚的大衣。
如今却是不同光景,他回来还没换衣服,是橄榄绿的汗衫,轻薄至极,她身上也不过是柔软衬衫和棉布长裙。
她胳膊搭在他肩上,紧贴着他,清清凉凉的,身子轻若无物,但是他又明显能感觉得到有软绵的触感。
他整个人挺得笔直,黑眸紧紧盯着前方,清理脑中不合时宜的想法。
脚下的路有些颠簸,她也越发靠着他,胳膊在他脖子上轻轻交扣着。
村里连路灯都没有,他们出来没带手电筒,如今只有皎洁的月色倾洒在两人身上,草丛里虫子的鸣叫声时不时响起,此外就是一片寂静。
“玥玥,你别贴那么近,我热。”岑肆蓦地出声,低低的嗓音莫名有一丝沙哑。
时玥像是没听出来,她继续往前凑,几乎是对着他耳后说话,“热吗?我还没嫌弃你呢。”
岑肆耳朵一麻,感觉半边身体以及大脑都陷入短暂的瘫痪,好一会儿,他才微微侧头,避开耳后那烫人的温度,“玥玥,你还闹?”
他只听到女孩低笑几声,随后她安静下来,只是将脸趴在他后肩上。
她最近长身体,发育飙得很快,今天之前,他还没有留意到这些,此时此刻,被她这么贴着,他想要忽略都是不可能的。
“肆哥,你紧张啊?”她又微微耸动着脑袋,蹭着他后背。
这回酥麻是传遍全身,连扣在她腿弯的手腕都僵硬,发热,难以自抑地想要颤。抖,奇怪的情绪在胸腔之间涌动,急于找个发泄的地方。
他脚步明显慢下来,但是嗓音还是竭力控制着平静,他反问道,“紧张什么?”
“不紧张的话,你怎么这么硬?”
岑肆蓦地停下脚步,“哪里硬?”
他的本意是想否认紧张,但是结果问出来的话似乎有些奇怪,于是他连忙解释,“我说我不紧张。”
时玥食指戳着他的后背,“不硬么?就比平时要硬啊。”
岑肆在部队什么荤段子没听过?脑子里下意识就想歪,而且他很怀疑就是她故意的。
“那你就当做是吧。”他继续往前走,决心跳过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话题。
时玥手撑在他肩上,又往上蹭一下,专门盯着他的耳朵看,像是研究出什么似的,她夸张地说,“肆哥肆哥,你耳朵都红得充血了。”
说完,她忽然张开尖牙,在上面咬一下。
小猫儿玩耍似的力度,只留下一丝湿润和刺痒。
岑肆只觉轰地一声热血上涌,耳垂更加滚烫发红,他微微屈膝,将背上的人放下。
这段路刚好两边都是竹林,此时前后没有人,幽静得很,竹林枝叶遮挡些许月光。
岑肆转过身,时玥抬着头也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只觉得他那双眼异常火。热明亮。
“白时玥,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盗版书?”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看似没怎么用力,但是却根本不容她抗拒。
时玥扭几下没能挣脱那灼热的大掌,只能软糯糯回应这个质问,“嗯呢,金p梅算不算?”
“……”岑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为什么不说话?”时玥还有胆子问。
“以后不许瞎看。”岑肆只听过那书,但是没看过。
“好,不看了。”
她答应得爽快,伸手搭在他手背上,“你那可以放开我了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犯人呢。”
手掌跟铁钳似的,还那么炽热,她本来体温偏低,对比就更加明显了。
不过岑肆并没有放开她,他平时满脑子都是各种避嫌,把克制和规矩都刻到骨子里。
此时他身上的气息并没有半点收敛,如同深夜的大海,宁静无波,也神秘危险,一点点地将她包裹住。
“你是该反省。”他哑声说着,将头颅低下,吐息更是近在咫尺,“刚才乱蹭乱咬乱说话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
时玥没有半点后退,还满脸无辜,“什么后果?”
那尾音甚至微微上扬,打着卷儿似的飘向竹林中。
岑肆手掌从她肩上挪到她后颈,轻抚那柔软发丝,空气中紧紧拉扯的那根弦似乎瞬间崩裂,他将薄唇压住那清凉水。嫩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