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雪一直很怵他,现在被他眼神锁定,就更加害怕,嘴唇都直颤。抖,说不出话来,连忙躲到刘翠花身后,“妈……”
刘翠花手里还抓着药膏,这会儿扯着嗓子就喊,“就凭是我买的,她这一用,一管药都没了!萝卜叶子的水也泡了,还涂什么药啊,这不是纯粹浪费吗!”
白烈看着院子里这状况,就跟白盛一样的反应,低头走回堂屋,避开这些矛盾。
白跃环视一圈,瞥向躲在堂屋里的白盛,目光沉静,也充满失望,“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是这么对玥玥的?药不能用,衣服捡旧的穿,就这么冻着,起不来也没人管,你们开小灶,让玥玥饿肚子,对吧?”
如果不是这次他忽然回来,都还不知道这些!
刘翠花一听这些质问就马上反驳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谁开小灶了?大家都是一样饿着肚子!再说了,我们天天在外面干活的人,就算吃多点也没毛病吧!”
白跃表情冷漠,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这些年寄回来的补贴有多少,你心里清楚,家里头不至于揭不开锅,也不至于连一只冻疮膏都买不起。”
“你就惦记着那些钱,家里花销那么大,你妹妹去一趟医院就没了,哪儿来的钱?”
“哥……”时玥藏到白跃身后,伸手拽一下他衣角,“没去过医院。”
听到她声音,刘翠花就愣了一下,这个哑巴怎么忽然开口了?
“你个丫头片子,吃了多少药你心里没数?你没去医院,都是我去帮你拿的药!”
刘翠花说着就要来拉时玥。
白跃挡着,她才没敢真动手。
时玥低着头,沙哑的声音继续传来,“都是哥哥买的。”
“我这是养了什么白眼狼啊!白盛,你倒是来说两句啊!”刘翠花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想拉其他人站队。
但是白盛抽着旱烟,愁眉苦脸的,没看这边。
白小雪已经跑回堂屋,她觉得尴尬,家里根本没人管那个妹妹,怎么可能送她去医院,给她买药呢?
白时玥自己都开口了,二哥肯定只会相信她的话,而且她屋子里根本没有其他药,再说,有没有送她去医院,二哥一问村里人就知道了。
刘翠花见没人搭理自己,干脆坐在地上,两手一摊就是哭天抢地,“造孽啊……”
时玥又拽一下白跃的衣角,“哥哥,别吵了,头疼。”
白跃握了握她的冰冷的手,也没欲。望跟刘翠花理论些什么,他以前还是太天真了,每次回来都被刘翠花伪装的假象骗到。
在这个家里,白盛跟他和妹妹是有血缘牵绊的,但是他却没有一次站出来过,妹妹被欺负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甚至是默许的吧。
白跃心中苦涩又愤怒,拉着时玥回了房间,将门摔上。
而刘翠花在哭喊一会儿后,没有观众看,也把戏给收了。
“玥玥,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都要跟哥哥说。”白跃哑声跟时玥嘱咐着。
“说什么?”时玥反问,一副懵懂的模样。
白跃无声叹息,伸手在她头顶摸一下,“有人欺负你,不管是谁,都要告诉我,哪里不舒服,也要告诉我。”
时玥有些迟疑:“那我岂不是没有秘密了?”
“嗤……”白跃笑了一声,“怎么没有?你跟岑肆就有个秘密,还不告诉我。”
时玥眯眼笑,“嘿嘿。”还是没说。
白跃看到她傻乎乎的笑容,心情才好转一些。
时玥目光看向他手里的瓶子,里面泡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她问道,“这是什么?”
“用盐腌制的山竹皮,笑笑给的,现在给你泡点水喝,喉咙会好起来的。”
时玥:“好~”
目前看来,孙笑笑对她的态度也没有剧情里那么冷漠。
看着妹妹扯出的笑容,白跃回以一笑,眼神也坚决几分,“你等我一下。”
当天晚上,是刘翠花做的饭,许是心虚,所以比往常要丰盛一些。
白跃带了一条鲫鱼回来,煮出浓稠的汤汁,他给时玥舀了两碗,还给她挑出白。花。花的鲜嫩鱼肉。
时玥坐在白跃身旁,一边吃一边晃悠起两条小腿,有哥哥在就是不一样。
白跃难得见她这般欢脱,笑着拍拍她膝盖,倒是没制止她的行为。
大家都埋头吃饭,仿佛慢一点就会被人吃完似的,刘翠花忽然说起,“明天大家帮忙收拾一下屋子,阿跃你就陪老大去镇上,把彩礼和喜宴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白烈的婚期定在年前,离现在也就半个多月而已,有些仓促,但是村里大多人都这样,特别是因为最近要分地,大家更是扎堆结婚,着急着把女方迁到自己户口上,当然,也有不少因此闹翻的。
白跃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白烈憨憨地摸着后脑勺,问起白跃来,“你和孙笑笑定在什么时候?”
白盛和刘翠花这才想起来,纷纷看向他。
把孙笑笑也迁到白家的户口上,那又能多一块地,是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