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我断不会辜负你!我、我会做个好阿妹,我们、我们做一辈子的亲人!”
王姮再次坚定的告诉自己。
王姮暗自思索、感动的时候,楼彧已经骑上了自己的坐骑。
他就护在王姮的马车一侧,像个最忠诚的卫士。
细密的雨丝,淅淅沥沥的落在楼彧身上。
他的头湿了,身上的衣服也都湿透了。
楼彧倒是不在意。
淋雨算什么?
他可是曾经领着兵马,一路打到西北草原的腹地。
野外行军,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
雨夜急行军,趴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潜伏,几日几夜吃不上一口热乎饭、喝不上一口干净的水……都是常规操作。
楼彧身先士卒,行军、埋伏的时候,自然也不会搞特殊。
打仗,从来都不是只有凯旋时的风光与荣耀。
吃苦都是轻的,受伤亦是意思,楼彧经历了战场的考验,除了赫赫战功,还磨砺了心性,淬炼了身体与意志。
他现在褪去了铠甲,不再领兵打仗。
整个人看着温文尔雅,是矜贵的、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淋雨什么的,似乎也是了不得的大事情。
但事实上,楼彧是真的不在意,也不会受到影响。
他捕捉到了王姮眼底一闪而逝的眸光,便知道,阿姮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
这丫头,最是聪明,也最贴心。
她不是没良心的不知感恩,而是还没有开窍。
“也罢,谁让她还呢!”谁让他喜欢她呢。
楼彧暗自苦笑着,心里却又不全是苦涩,还有淡淡的酸,微微的甜。
“阿姮,你应该知道的,我在西北打了半年的仗。”
楼彧到底不忍心让王姮愧疚,便笑着提醒了一句。
王姮……我当然知道你在艰苦的边城打过仗,我也知道你吃过许多苦。
但,不怕淋雨,就可以随意的淋雨吗?
阿兄是人,是血肉之躯。
本可不必这般辛苦,却为了她……
楼彧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王姮那嗔怒的模样,心里暖暖的。
他的付出,她知道且感激着。
不过,楼彧需要的不是她的感恩,他也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楼彧便快的转移话题“阿姮,对这位卢国夫人怎么看?”
提到害楼彧淋雨的“罪魁祸”,王姮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沉吟片刻,缓缓道“不太聪明的样子!或者,是被宠坏了!”
虽然已经五六十岁的老妪了,却还有着女郎的真与任性。
这,可不是夸奖卢国夫人驻颜有术、永葆童心。
而是在变相的骂她没长进、不懂事呢。
不过,王姮倒也能理解。
稍稍代入卢国夫饶身份,就能明白她为何这般模样。
两个姐姐,都是皇后。
即便改朝换代,她的至亲依然都在权力之巅。
即便姐姐不在了,还有念旧情的姊夫,以及靠得住的丈夫。
即便丈夫不在了,姊夫失势了,还有儿子,以及跟她有血缘关系的皇帝外甥、皇后外甥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