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在病房里待了将近一天，傍晚的时候，姜母醒了。
她凹陷的眼睛睁开，望向四周，目光在触及姜亦云时，明显怔愣了一下。
很快，意识过来眼前的人是谁。
她情绪开始变得激动，嘴里一直呢喃着些什么。
奈何声音太小，听不清。
姜亦云蹲下身，耳朵凑近。
终于，她听见她说，“对不起，我的乖女儿，是妈妈误会了你。”
“妈妈不该那样跟你说话的，是我的错。”
“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都说，人将之死，其言也善。
姜母这时候，记忆也出奇的好，一条一条跟姜亦云罗列着她的过。
祈求姜亦云的原谅。
看着她憔悴的模样，姜亦云心里终是不忍。
她颤抖着点头，“好。”
话落，床头的仪器突然发出嘀嘀声，崎岖的曲线渐渐回归平整。
姜云声急忙按下床头的呼救铃，跑出去大喊，“医生！医生！！护士过来一下！！！”
医生以急速赶来，边对她进行急救，边推着进了手术室。
好久好久，久到姜亦云累得实在受不了，睡了一觉。
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半岁大的她被姜母抱回家里。
她叫她读书识字，教她走路，照顾她长大。
后来，她越长越大。
青春期到了，性格也越发叛逆。
经常顶撞家里的人，被姜父和哥哥教训，姜母每次都会过来替她说法。
她次次都是站在她那边的，无一例外。
每次，爸爸说，你这样要是教坏她了，以后长大怎么办？
姜母总是会说，“不会的，我的女儿什么样我能不清楚吗，她以后一定是世界上最善良可爱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