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的。”
他的身体顿了一下，微微清醒了一些：“谁啊？”
“不认识，说怀了你的孩子。”
我的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高凡猛然从床上坐起来，斥骂道：“怀了孩子就怀了，你板起个脸给谁看呢！”
“大清早的摆脸色，真晦气，”
他穿着拖鞋往外走。
戴丽萍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了。
婆婆还给她削了个苹果塞到她手上，场面有些尴尬。
她看见高凡，柔柔弱弱道：“对不起，我本来不想打扰你，也不想来破坏你的家庭的，只是你都好几天不回家了，孩子的事再不处理，我怕就来不及了。”
“你看是不是抽空陪我去一趟医院？”
“虽然我很爱这个儿子，但是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她居然指责高凡好几天没回家，可是明明，这里才是高凡的家，我才是高凡的合法妻子。
可是公公一听是个儿子，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点笑：“你怎么知道是个儿子？已经检查过了？确定吗？”
戴丽萍嗯了一声：“刚查出怀孕，我就抽了血送去香港验过了。”
“唉，儿子好啊，儿子好！我们老高家现在就缺一个健康的儿子。”
“既然爸喜欢，那就生下来，不去打了，生下来正好可以跟我的两个孩子作伴，我们老高家绝对不会亏待你们母子的。”高凡胡乱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老婆你说呢？”
以前没发现，高家一家子都是奇葩。
他们怎么会当着我的面讨论要另一个女人给高凡生个儿子。
而高凡居然还会问我的看法。
我气极反笑：“老公你觉得呢？你觉得这位小姐。。。。。。会答应吗？”
我重点强调了“小姐”两个字。
婆婆是个聪明人，敏锐地抓住了我的重点。
“先不说那些，小戴是在哪个单位上班？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
“她在名士汇商务KTV上班，家里还有一个好赌的爸爸和一个瘾君子弟弟。”我双手环抱，靠在墙边，替她回答。
戴丽萍坐不住了，站起来皱眉道：“你竟然调查我？”
高凡也站了起来，扶住她：“张艺青，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公公本就站在那里，“怎么，你看不起人家KTV上班？我听说，KTV上班的，一个月能挣好几万呢，不比你强？没事小戴，没事。。。。。。”
婆婆的嘴巴动了动，但最终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是啊，一个月陪人家喝那么多酒，挣好几万算什么？戴小姐只要愿意，十几万，几十万，都不在话下，对不对？”
“戴小姐年轻，漂亮，微信里的客户还有一两百个，今天给你们老高家生个儿子，明天可以给人老王家生个闺女，那当然比我强。”
谁都没想到，我突然之间变得这样伶牙俐齿。
“你！”戴丽萍气的一张脸通红。
“怎么，原来想着今天要上门来气我，逼我离婚，你好上位，今天来了却发现我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气到了？”
“我知道你气，你先别气。”
我淡淡一笑。
高凡扬起手又要打我，我随手抓起水果刀：“你敢打我，我就杀了你！”
戴丽萍气的冷笑连连：“原来高凡哥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个疯子，难怪高凡不爱你了，难怪他每天都只想和我在一起，他早都不想要你和你生的那个小傻子了！”
7
哐啷！
水杯落地。
儿子刚好听到那一句“他早都不想要你和你生的那个小傻子了”。
儿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他的自闭症在长久的干预下已经好了很多，能听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我心疼儿子，只能走过去一遍遍跟他说，没事没事。
儿子感受到了安全感，才逐渐放松下来，伸手轻轻搂住我，撅着小嘴：“妈妈，阿姨骂。”
“哎哟，小傻子还会告状呢，那也不算很傻了，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