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其实早就已经醒了。
姜苗苗的睡姿不好，大半个床铺都被她睡得转过来了。
明明之前两人睡一起的时候，她睡姿还是不错的，两人一个睡一边，也是互不打扰的。
半夜里，她贴过来的时候，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推开她。
只有睡在自己怀里的她是安静的。
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她是故意的。
只是，现在的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故意的？
她会不会认为自己不老实？
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察觉到她醒了，他下意识地又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到很慌。
本来是准备等她先起来的，但是她却是没动。
感觉到她的鼻息隔着薄薄的布料喷在了自己心口处，明明温度不高，但是他却觉得很烫。
烫得他心脏胀。
他全身都变得酥酥麻麻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如今这尴尬的情况，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忍不住起来，然后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生。
姜苗苗僵直着身体，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要僵硬得没法动弹了。
就在她想着要不干脆起身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大声。
很快，贺淮就出了一声轻笑。
姜苗苗感觉脸颊更热了起来。
燥热得慌。
接着，好听的声音就从头顶上方传来：“饿了？”
刚睡醒的声音比往常多了一丝慵懒沙哑，低沉富有磁性，还透着一丝性感。
说话的时候，喷出了一丝灼热的气息，穿过她的头，透进了头皮，让她头皮酥麻，耳朵烫。
她浑身绵软，使不上一点儿力气。
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贺淮……”
声音也是绵软缱绻，酥软酥软的。
压根儿不像她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又闭上了嘴巴。
“嗯？”
贺淮应了她一声，尾音微微上扬，勾着笑意，说不出来的魅惑。
就好像是夏夜里的微风一样，拂过心间，在她心上浅浅地挠着。
姜苗苗喉咙干，有些不知所措。
见她没说话，贺淮动了一下，“我先起了，你要是不饿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说“饿”字的时候，带上了一丝调侃。
姜苗苗十分识趣地赶紧挪到了自己那头，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嗯。”
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
贺淮看了一眼她的背影。
背脊僵直，就连头丝都好似透着局促。
他的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他穿好了衣服，打开房门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