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尧比白芒和周樾大四岁,明明轻浮又不着边的话,他这般娓娓道来,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白芒点头,补充:“对,就是这样。”
周樾听到俊脸灼烧,看向白芒的眼神多了一丝温热,咳嗽两声举起他面前的清茶,对他们说:“我祝福你们。”
江川尧碰杯:“谢谢。”
白芒没收下周樾的祝福,她觉得周樾未必真心祝福她和江川尧。前面江川尧说那么多,没唬住周樾,可能都把她骗了。
她和江川尧能在一起,用一句话形容:看似摸不着边,实则心知肚明。
只是被他这般绕绕弯弯,还挺有模有样的。
老板娘亲自给他们上菜,上完菜还站在收银台打量他们这一桌。最后结账,即使江川尧交代白芒买单,周樾还是抢着付钱。
不到两百块,白芒也不争了。
“川尧哥,等我下次有空,我去宁市找你。”周樾说。
江川尧十分客气:“欢迎。”
这顿饭,白芒吃得心不在焉,即使坐上江川尧的副驾驶,也不多。她很少这般无精打采,像是一只突然陷入不愉快情绪里的小猫。
她习惯一个人沉浸自己不愉快的世界,不会散任何负面消沉的情绪,无声无息像是陷入一场漫长的思忖里。
等她独自击败了所有的不愉快和消沉,也恢复清爽自如的漂亮样子。
全程,江川尧没一点打扰的事,只在车里放了一歌,舒缓的调子低哑的唱腔。suV踏着隐晦的星光重新驶上山。
等车子稳稳停在这幢居于清幽山间的独栋房子大门。
白芒没急着下车,江川尧也坐在车里。不急不躁。
她往外看一眼,房屋没有光亮,说明白蕙还在外面没回来。
白芒。。。
sp;白芒忽然愉快一笑,轻落地说了一个事:“我小时候怀疑过我妈妈,她是不是什么妖怪,我周围的一切都是她变出来的。”
她已经好了,没有被坏情绪打败,又是一副没任何烦恼,只有好奇的样儿。
江川尧能理解白芒话里意思,她对这个世界没有清晰的感受力,也没有认同感。在她迅匆忙的成长过程里,英勇又莽撞地面对了所有。
正因如此,她有点“莽”。
一个熟悉社会规则的人,一个在健康正常的环境里长大的小孩,都不会像她这样。
江川尧清澈地看透了白芒,正如清晰地对照自己。
“下车。带你参观一下晚上睡觉的房间。”白芒出邀约,推开车门,一跃跳下车。
但凡江川尧承受能力差点,或想象力丰富一点,可能都会觉得是不是被女妖精骗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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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芒房间位于二楼,空间很大,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少,但也不多。只满足基本需求的配置:一张床,一副桌椅,两个收纳柜。
卫生间在外面。
白蕙的房间在三楼,工作间也在三楼。
白芒只带江川尧参观二楼,二楼除了房间,还有一个器材室。上面有一些健身器材,正对窗户的这面墙上刻着身高记录线,从一米三记录到一米六九。
精确到一公分。
江川尧扫了眼白芒身高,只有一米六九么?他一直认为她有一米七以上。
白芒头身比很好,看起来就显高,她在自己房间呆了一会,突然有点尴尬,前后各走了两步,对江川尧说:“那你早点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第一次在家招待客人,真是好不适应。
江川尧看着她,好一会,点了下头。
白芒无所适从将双手放在身后,拢了拢,转身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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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蕙这几天应该都在这个家,她的房间留下近日居住过的气息。
白芒躺在白蕙的大床上,卷上被子就入睡了。对楼下江川尧,白芒离开自己卧室心底那点无所适从感也消失了,心上也没负担了。
江川尧是一个聪明又懂进退的男人,不需要她为他安排太多。
白芒沉沉入睡,迷迷糊糊间,浑亮刺眼的光线掠入她眼缝;她以为天光大亮,然而只是卧室的灯被打开,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