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将付谨慈带回自己房中坐下,说道:“阿慈,还好你来了,在京城我都快闷死了,阿娘又不许我像从前一样出去各地玩,我干什么都没劲。”
京城里边高官子女不少,鼻孔都快朝天了,她也懒得去招惹,又不求他们施舍什么。
付谨慈笑了,“侯夫人也是为你好,左右我过来了,你可以来找我玩。”
闻言秦宁才舒坦了些,说道:“我阿爹阿娘见过你们,一定很满意,到时我出去找你玩肯定不会阻拦我,我也就不用老是去参加什么赏花宴,太无聊了。”
那些所谓的宴会不过是一些世家夫人挑选儿媳的借口,她生性不爱阿谀奉承,自然不得多少夫人的青睐。
但自己的阿爹阿娘也不在乎自己能否能嫁入什么高官门第、什么书香世家,最不济就是招婿,他们侯府又不是养不起。
而威远侯一职的确过于闲散,着实舒坦不少。
付谨慈好奇了:“你从前也常去么?”
秦宁想了想,回道:“从外祖家回京后,断断续续也去过六七次,不过跟那些所谓命妇相看两厌,之后也没人邀请我,我也不乐意去。”
看起来跟温姝媛差不多的状态。
付谨慈十分理解她这种心态,安慰道:“不怕,失去阿宁是他们的损失,你若闷了,就来找我,或者我们一起出去玩玩。”
秦宁说道:“我从前见过有一官员的小女儿,不顾家中父母的反对一意孤行嫁给了一个穷秀才,但没想到那穷秀才后来有出息了,写画本子赚到不少银子,他的妻子是岳父的几个子女中最幸福的一个,上无公婆蹉跎,与丈夫锦瑟和鸣。但饶是如此,仍是有人说她笨,放着高门不嫁,去嫁穷苦人家。”
这也是她一直不愿同那群命妇、小姐深交的原因,甲之蜜糖,乙之砒霜,谁又能深切体会到人家的幸不幸福?
付谨慈说道:“是啊,生活是自个的,路也是自个选的,自己觉得幸福,觉得值得便好,不必理会旁人的看法。”
秦宁被好友理解,总算是开心了,拉着付谨慈就一起尝尝京城的特色糕点。
直至日落西山,温邵棠和付谨慈才谢绝威远侯的留下用膳,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京中人多口杂,毕竟他只是一介商户,同侯爷一家一起用膳,会给他们一家带来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
威远侯在他婉拒后显然也猜到他的顾忌,也不再勉强,毕竟待日后正式合作了有的是机会。
见到了好友,付谨慈兴奋了许多,温邵棠抱着她时都能感知到她那本是有些憋闷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毕竟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付谨慈为了不给温邵棠添乱不会往外跑,就一直待在家中,却从来没有向他抱怨过。
温邵棠心生愧疚,时不时亲亲她的发顶,时不时捏着她的指节玩,就这么贴着她,让她时刻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在意。
付谨慈靠在他怀里,说道:“邵棠,不如我们这几日去玩玩吧,还没有怎么走过京城呢。”
温邵棠自然求之不得,“我喊唐伯安排个伙计,熟悉线路的,这几日我们就好好玩玩。”
而已经远去的几人不知,在他们走后,从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冒出一个戴着斗笠的人。
他微微抬起头,阴冷的目光盯着马车许久,而后才脚尖轻点跃上房顶,几个起跃就不见了人影。
“哦?他们呆了多久?”
面对君主的无形威压,黑衣男子单膝跪下低头回道:“两个时辰左右。”
原帝左手无意识的转动着佛珠,轻呵一声,听不出喜怒。
“那他们就没有留下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