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谨慈神色慌张从里边出来,而后催促道:“常妈妈,快走。”
不明所以的常妈妈跟在她身后,见她不是回温邵棠的院子,问道:“少夫人,咱们去哪呀?”
付谨慈简言意骇:“回以前的院子。”
常妈妈大惊,问道:“少夫人,您同大少爷吵架了吗?”
不然少夫人怎么会想着要回自己的院子呢?就算是之前少夫人被人上门羞辱了也没有想过要回去啊。
二人自从成婚后,付谨慈从前的院子倒是也会时常有人打理,但分房、甚至分院睡觉可是大有问题!
付谨慈摇头,不发一语的往前走去,见状常妈妈也只好不再出声跟在她身后。
回到房中,她被拆了发髻,独自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望着帐顶发呆。
她没有想到温邵棠会对她说出这番话,听完后纵使心动,可当喜悦褪去,一种恐惧涌上心头,所以她才着急离去。
他们之间的关系过于复杂,付谨慈不敢去赌这一份随时都会破裂的希望。
比起温邵棠由始至终将她当成妹妹,她更怕的是他一时兴起将习惯当成爱恋,当新鲜消散,只有她困在原地无法自拔。
她真的害怕。
可是习惯了同温邵棠同床共枕,即使没有逾越的举动,但付谨慈已经习惯了身旁有他的气息了,此刻犹如他离家的时候,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这边的温邵棠也没有好到哪去,他躺在床上哪里都觉得不对,犹如一头暴躁的狮子丢失了宝物,心里的烦躁险些要把自己淹没了。
他果然还是冲动了,应该循序渐进的。
为什么就不能再忍耐一些呢?哪怕是再努力潜移默化一些。
温邵棠狠狠吸吐了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强迫自己去回忆同付谨慈的点点滴滴。
原先家里多出一个人,他是有些不习惯甚至是抗拒的,但既然答应了父母要好好保护那个小丫头,他一个男子汉自然不会食言。
渐渐的,他便发现了那个小丫头很怕他,平时不太愿意往他跟前凑,若不是阿娘时常带着她,估计话都不会同她多说。
后来阿娘身子差了,将家里的事交给了阿慈,她才渐渐强势起来,同他的交集才多了些,可是几年前又不爱往他跟前凑了。
只是会一如既往的对他们好。
温邵棠无比痛恨自己的自负,恨自己没早些发现那藏在兄妹情谊下的独特情愫。
一叶障目,原是真的。
长夜漫漫,二人都无心睡意,在困倦来袭时才稍微眯了一会。
天色微亮,付谨慈便起了身,红儿小心翼翼说道:“少夫人,昨夜没有睡好么?您瞧着气色不大好,奴婢给你上些粉遮遮吧?”
付谨慈本是拒绝,但透过镜中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容貌,的确是憔悴了些,遂也就默认了。
出门总不能吓着人了。
待准备妥当,付谨慈想着趁着天色还早,出去外边躲躲,省得见到温邵棠尴尬。
可刚出门,便见到温邵棠牵着小白眼巴巴等在一旁,一见到她出来,眼睛似乎迸发了亮光。
付谨慈有些无奈,同时又觉着有些尴尬,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温邵棠直言不讳:“在等你。”
闻言付谨慈低下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不发一语。
身后的下人也知趣往后退了几丈,省得妨碍主子们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