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调节的人都走了,兄妹俩也安静下来,总算是能平心静气说话。
温姝媛问道:“阿哥,此次海商一事,不会有问题吧?”
温邵棠冷哼:“听那董大人的意思,朝廷对于发展海商是势在必行的,只是要我们这些商户先行淌路罢了,之后肯定是以朝廷的为主,对于我们受制颇多。”
温姝媛心里盘算一番,“好端端的,朝廷怎么又要发展海商了?已经快一百多年没有出海了吧?”
一百多年前,执政的皇帝听信道人谗言,下令举国除了渔船,一律禁止利用海上盈利,渐渐的,熟悉水性、了解海上情况的人悉数老去、逝世,着实可惜。
温邵棠淡淡说道:“如今刚跟庆国打仗结束,虽是打了个平手,但国库定是亏空的厉害,否则当今圣上怎会打起海商的主意?”
历来军饷、兵器的费用便占了国库花费的大头,打仗前期失利,又有人暗中克扣,圣上坐得住才怪!
温姝媛又说道:“那港口,云州虽是有,但到底也是荒凉不堪,要发展我们怕是需投入不少人力和金钱了。”
温邵棠摇头:“这些倒不是主要的,只要后期我们有得利,这些投入不值得一提。我如今只是需确认的是,后期朝廷究竟要如何安排我们这些商户。”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一向低,可并不代表商人便真的可以被人踩在脚底下,金钱可是能使鬼推磨。
他偏头望着妹妹说道:“我出门的这些日子,外出小心些,别离开唐湛视线,阿慈的话还需你多照看。”
知晓他担心,温姝媛也不跟他呛声,说道:“放心,我定会照顾好阿慈的。”
转眼到了出发的日子,饶是温邵棠诸多不舍,还是得按捺着,同家里人告别就要离家。
临行前,付谨慈递给他一个小木盒,说道:“虽是知晓你这一去有董大人同行,但偶尔也有不方便的时候,这些糕点零嘴耐放,饿了吃一些垫垫肚子。”
温邵棠接过盒子,再度嘱托道:“在家小心些,这些日子谁邀约出门尽量都推掉,等我回来知道么?”
付谨慈好笑道:“我记住了,你外出注意身子,别总想着家里,我会操持好的。”
怎么会不想呢?温邵棠如今才深切体会到从前阿爹何为每回需离家都愁眉苦脸的,家里都是自己牵挂的人,要离开真是一件痛事。
温邵棠仰头示意,“先回去吧,我要出发了。”
付谨慈摇头:“我看你出发了再回去,你快上马车。”
既然她答应了温邵棠要一起去京城,那和离之事自然就耽搁下来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
还能多陪他一些时日,也是极好的。
温邵棠就在这一刻,尤其是见到付谨慈脸上藏不住的担忧时,都想直接将她一起带去,可是念头刚升起,便被他狠狠压制住了。
阿慈不是他,路上太颠簸了身子骨受不住。再者,他要去视察港口无法带上她,同现在有何区别?还不如好好在家等他回来。
温邵棠只好点头应和,同家里人道别后上了马车,而后在车夫的驱使下,马车便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
温姝媛拉了拉付谨慈的手臂,说道:“阿慈,回去吧。”
付谨慈应了,反手挽着姐姐的手臂二人亲亲热热边说话边往回走,身后的丫鬟奴仆也跟着进了家门。
既然她答应了要等温邵棠回来,就一定会做到,将温家安排妥妥当当等他回来。
只是虽然二人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可是他刚走,她便想他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邵棠他,会想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