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到这会儿，已经忍无可忍，出口的话也变得尖酸刻薄：“让我想想，不会你喜欢的那个男人，正好就是那个私生子吧？你可真有眼光……”
他语调拉慢，火药味十足：“大把正常男人你不找，找个肮脏的私生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癖好？”
郁歌第一反应是往周围望了望。
还好，冬天的夜晚，别墅区内路上没有其他人。
她不想和贺煜之吵架，却也被拱起火来，“管好你自己。”
她想要走，贺煜之挪了两步，挡住她。
“不然我告诉大家好了，说你喜欢的是贺寒彻，这样我爸妈说不定会放过我。”
因为生气，郁歌有些破罐子破摔，“随便你。”
贺煜之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否认，难不成真的喜欢贺寒彻？
他是不信的，她和贺寒彻才接触过几回啊，以前走在路上都和陌生人一样，怎么会莫名其妙生出感情？
一定是为了气他，她才不辩驳。
他也不戳破，顺水推舟道：“行，我反正无所谓，倒是你，为了和我置气，你跟贺寒彻纠缠不清，有你后悔的时候，他那人从小阴暗，你以为他那种人会有什么真心？不过是看和你凑一起能报复我罢了，别忘了以前你也是站在我这边的，他记恨我，难道就会原谅你？真是可笑。”
郁歌本来都要走过去了，闻言顿住脚步侧过脸。
同贺煜之四目相对，她道：“贺煜之，你不要这么幼稚行不行？你没资格在我跟前挑拨离间，我不管他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只知道在我有困难的时候是他帮了我，在我难过的时候他也会安慰我，不像你。”
贺煜之咬牙切齿，“他帮你几回？我们二十多年都在一起，难道我就没帮过你，没安慰过你？郁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白眼狼，我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爷爷这次怎么会中风的，那不都是因为你让我家里人知道了我和陈婧的事，爷爷才被气到脑溢血的？”
郁歌愣了愣。
原来贺爷爷是这样中风的。
她拧眉，“所以，这全都赖我，你和陈婧就没有责任？”
贺煜之：“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我爷爷也就没事！”
郁歌好像已经麻木了，不会再因为他而失望，她道：“你不做，我就没的说，害了爷爷的是你自己，不要再甩锅给我。”
说完，她迈步往前。
贺煜之扭头看着她背影，“郁歌，你会后悔的，贺寒彻只是个人渣而已，我等着看你被他玩到哭。”
郁歌没回头，“你选陈婧就一定不会后悔吗？爱情可以让你忽视亲人么，看到爷爷生病，你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吗？”
贺煜之恶狠狠：“看咱俩谁先后悔！”
这小少爷还是非常孩子气，郁歌没有再说话，站在自家大门前伸手指纹解锁的时候，她忽然想，其实她也没资格说贺煜之恋爱脑。
每次见到贺寒彻，她都会更动摇。
她无法确认他的真心，却不止一次想要不管不顾地和他在一起，甚至想过不管自家公司的死活，不管郁何平和赵念巧以后怎么办。
或许是因为这世界对她来说太残酷了，他给她的这一线曙光，她还摸不清真假，就想要抓住……
她有些失神，打开门，刚刚推门进去，她就愣住了。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冷意爬上背脊。
郁何平在院子里花架下的椅子上坐着，正盯着她。
她怎么也想不到，大冬天的，郁何平居然会在院子里，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刚刚她跟贺煜之几乎就在门口吵，距离这里一门之隔，且上方没有任何阻挡，她不知道郁何平听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