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手机，扁着嘴，一言不发。
接近顶楼的楼道此时没有什么人，也很安静，贺寒彻眼眸微垂。
哪怕他站在低郁歌一级的台阶，她也还是矮了他小半个头，她的身形很娇小纤细，他瞥见她紧抿着的唇，樱粉色。
他喉结滚了下，稍一侧身，靠住扶手栏杆，问她：“还删吗？”
郁歌闭了闭眼，她觉得自己给贺煜之发微信这举动很犯贱，就算撤回还是有痕迹，一想到贺煜之会看到这个提示，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沮丧地小声道：“不删了。”
贺寒彻手抬起，将烟送进嘴里，还没摸到打火机，底下传来个男声。
“老大，你去天台抽烟怎么不带我？”来人抱怨：“我刚刚看了人事收的其他简历，现在的大学生连在校参与的社团发个奖都写上去，你说那玩意儿有什么含金量？”
郁歌循声望过去，那人已经走上来，是个样貌挺周正的男人，看起来年龄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
男人瞥见眼前的两个人，有点愣，先看看贺寒彻，又看看红着眼的郁歌，“这是……什么男默女泪的修罗场？”
“我没哭。”郁歌赶紧说。
贺寒彻将烟拿下来，“周赫，你先上去。”
贺寒彻从国外回来时，是带着自己的团队进的贺氏，周赫是团队里的核心成员之一，这人技术挺硬，可一旦看到姑娘，嘴里就没正经。
果然，周赫老毛病犯了，盯着郁歌，话却是对贺寒彻说的，“老大你太不厚道了，来之前你也没说你认识C大的美女啊，不介绍一下？”
贺寒彻蹙眉，“你又皮痒了？”
周赫哈哈一笑，对郁歌伸出手：“你好，我是周赫，贺寒彻的铁哥们。”
郁歌反应有些慢，一半是因为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情绪里抽身，另一半是因为周赫的热情。
不过她这人不擅长拒绝，见对方伸手，便也伸出手。
只是还没握到，贺寒彻就挡住了。
他也不说话，只是充满威慑力地盯着周赫。
周赫并不恼，笑了声，“老大你这该死的独占欲啊。”
郁歌不好意思了，解释说：“我和贺寒彻是邻居。”
“哦，邻家妹妹，”周赫从容收回手，“不过我怎么觉着你有点眼熟呢……”
他看着郁歌，“我们是不是见过？”
郁歌一脸懵逼，“没有吧。”
“没有也没关系，这不就认识了，”周赫摸出手机，“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加个微信吧。”
贺寒彻抬起手，将周赫的手机按了下去，“你够了。”
郁歌注意力彻底被转移了，她有点儿新奇，原来贺寒彻跟朋友的相处模式是这样，面对周赫这样的人，他也会无奈。
周赫瞪着贺寒彻，“老大，你这也太护着邻家妹妹了，我又不是什么坏蛋。”
贺寒彻：“也好不到哪去。”
周赫：“……”
郁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贺寒彻看她一眼，她赶紧捂住嘴。
周赫又出声：“妹妹，我们等下去酒吧玩，要不要一起？”
郁歌还没反应，贺寒彻已经开口：“她不去那种地方。”
这话刺了郁歌一下。
她确实从来没去过酒吧，她太乖了，以前同学喊她去她都推拒，但此刻，她实在很想放纵一把。
“谁说我不去酒吧的？”她看向贺寒彻，“正好欠你人情，今天我请你们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