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之一愣。
“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应该和其他女性朋友保持距离，而且……”她看了一眼他引以为傲的那辆车，“你这么高调地来我学校找我，让我的同学们看到了会怎么想？过去这几年，她们全都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想再让大家误会了。”
贺煜之还有些怔，郁歌就像温顺的小绵羊，没有什么棱角，以前都很好哄的，他这次特地过来道歉，没有想到她会这么不给面子。
他眉心紧皱，正想说话，被一声呼唤打断。
“歌子！”刚晨跑完的杨雪走了过来，像是没看到贺煜之似的，和郁歌说：“你早饭吃了没？我在图书馆占了座，走，咱们去上自习。”
郁歌想这正好是个机会，赶紧对贺煜之道：“我要去上自习了。”
贺煜之看向杨雪，他这样的少爷，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他忍不住出声：“杨雪。”
杨雪好像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个人，睇向他，唇角勾起，语带讽刺：“原来是贺少爷，您这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的啊。”
贺煜之完全拿不出好脸了，反问：“你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直说，别阴阳怪气。”
郁歌性子软，一向以和为贵，她扯了扯杨雪衣角，示意她算了。
然而杨雪却是个刺头，有些话不吐不快，她盯着贺煜之，直白道：“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受害者又不是我，这三年多时间里，想追歌子的好男生一大把，都因为你被劝退了，别的姑娘都在享受甜甜的恋爱，只有歌子在学校过得像尼姑。”
郁歌想，倒也没有那么惨……
她难受的不是这几年一个人过来了，而是她以为和她两情相悦的那个人，心里根本没有她。
她拉着杨雪的手，“走吧，我们上楼拿书去上自习。”
郁歌试图息事宁人，贺煜之这小少爷却不乐意，他觉得杨雪莫名其妙，但有些话得解释清楚，“别走，话说清楚，我还不是怕小歌子被乱七八糟的男生哄骗？我这是为她好。”
“哇哦，”杨雪讥诮道：“好高尚的理由啊，那你有没有为她想过？你这样以她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万一她有喜欢的人怎么办，岂不是要被你搅黄？你这是要毁了属于她的幸福！”
“她又没有！”贺煜之是真的来了气。
他一大早开车过来，想要请郁歌吃饭，给她道歉，结果先后碰了两个冷钉子，还被杨雪泼了这么一盆脏水，他忍不了。
周围有些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他也不管了。
杨雪也来劲儿了，瞪着他，“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和以后没有！”
“等她有了喜欢的人，我……”他顿了下。
这又是个他没有考虑过的问题，在他眼中郁歌就像是个不谙人事的小妹妹，他很难想象她会喜欢什么男人。
但眼下这情势容不得他细想，他本能道：“如果有了，我当然是祝福她……”
这时一直拉架无果的郁歌开口了：“有了。”
贺煜之一怔。
杨雪也看向郁歌。
郁歌注视着贺煜之的双眼，声音不高，却清晰：“我有喜欢的人了。”
贺煜之呆住，先是蹙眉，眼神仿佛困惑不解，旋即，他唇角艰难扯动，“小歌子，你胡说什么呢……”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这很难理解吗？”郁歌语气平静，“你现在也有喜欢的人了，应该可以明白我的心情。”
贺煜之脑海一片空白，条件反射道：“不可能，你都没有和我说过。”
郁歌这人根本没什么秘密，他看她就像是透明的，他们以前天天在一起，哪怕大学分开之后每天也不是电话就是微信聊天，他从来没听她提过哪个男生。
郁歌叹了口气，“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事事都要告知对方的，你和陈婧的事情不也是出了事才告诉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