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高兴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爸爸的电话,他说:“小卓怎么样了?”
我还有些生闷气,冷哼了一声将手机递给卓欧说:“你和我爸说,你是他亲生的儿子,我什么也算不上!”
卓欧无奈的笑笑结果手机喊了声爸,低声细语的和我爸说了一阵才挂断电话,递手机给我的时候笑了起来,“你怎么和个小孩子似的……”
我生气的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给他说:“你知道我像个小孩子你还喜欢我做什么!喜欢拐卖儿童吗?”
卓欧哈哈笑了两声才走上前将我拢在怀里说:“我本来就从小喜欢你,你这样说我也不会介意的!哈哈。。。。。。”
我:“。。。。。。”
卓欧被从管理层挤下来之后在家里很休息了一段时间,有天我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沈之言的事情没告诉我?”
他怔了一下才满脸愧疚的说:“我知道很多事情,可我一直不告诉你也是有原因的。我不想你难受,她去世的时候其实并不安详……”
我挣脱开他问:“怎么个不安祥法?到底是谁的错?我要去为她讨公道!”
“公道?”他似问非问,顿了顿才又说:“你知道世界上很多地方没有公道可言的。”
我默默吸鼻子,心里知道卓欧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就算我坚持问他也是不会再告诉我了,便没再开口。
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之间都因为这件事气压偏低,但他似乎不在意,照样逗着孩子陪我一起吃饭聊天,虽然聊的都是些有的没的而且我也不怎么搭理他,他却心情很好似的,成天脸上带着淡笑。
我脾气是在一个阴雨天的早晨,他说让我陪他去一趟公司办点事情,我当时就翻脸了。
其实我并不是想冲他火,只不过前两天周巍又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知道我不该接他的电话,但他却像是有瘾的毒药那样深深吸引着我,当然,也刺痛了我。
卓欧那天被我吼的一愣,没说话就转身离开了。这段时间这几乎是我们惯常的相处模式,一旦我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他就会径自离开,而后就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空旷的房间,反思,后悔。
我没什么心情照顾孩子,关于孩子的几乎所有事情我都一无所知,而卓欧却信手拈来熟悉得不得了。
在这期间我回了趟国,是在我和卓欧吵架后不久,刚下飞机出机场就看到爸爸站在路边和林阿姨焦急的团团转。
我本想低着头擦身过去,林阿姨却像是有感应了一般,一抬头就叫了我的名字。
我想,叫别黎的人应该不多,因为她那样叫几乎没有人分配注意力过来,所以人群中抬头的我就显得特别明显。
我看见爸爸铁青着脸朝我走来,我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和羞愧。
爸爸也不和我说话,从我手里接过本就没几件衣服的行李气呼呼的朝前走了。
因为我的坚持,爸爸和林阿姨也没有办法,只好将我送到了我自己的公寓里顺带着拉我去小区门口的商场里买了许多生活用品。
就这样,晚上我在自己的公寓里住着,白天出去走走瞧瞧,很快就抓住了许许多多的线索。
周茜虽然是罪魁祸,可背后的人显然没那么简单,我查了大约半个月,稍稍有点眉目的时候卓欧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他那边的凌晨两点,他这个点打电话过来一定不会是家长里短段,事实上,我们这段时间几乎没有通过电话,唯一的一通电话还是在爸爸家里经过爸爸的手转给我听的。
他告诉我小清身体出了些问题,虽然说的很轻巧简单,但我能感觉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果然,他叫我赶紧订机票回去,说事情有些麻烦。但任我怎么问他他也不肯说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他一定是怕我担心,可他这样不说我反倒更加担心,我的机票定在下午五点,萧然哥来开车送我,脸色也不十分好,我在路上问了他情况,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车就到了机场,我赶着上飞机,可上了飞机也觉得坐立难安的。
小清得了很严重的病,我下了飞机就直接去了医院,第一眼见到卓欧差一点儿认不出来他!
他瘦的吓人,唇边都是新冒出来的青色胡渣,见到我满是血丝的眼睛里闪出来些亮光快步的走上前来拉住我的手说:“你终于回来了。”
我想了想没挣开他的手,只是问他:“小清生什么事情了?”
卓欧指了指前面的加护病房,“医生说他要动手术,可三个月的孩子我。。。。。。我不忍心。”
我不自觉的皱眉说:“你不忍心能怎样?难不成就一直拖着吗?”
卓欧摇摇头说:“不是,我是想要你一起回来面对这件事。”
“一起面对能怎么样呢?能改变情况吗?不过是一个决定,你是他父亲你还不能做主吗?”
“我想你了,这个答案可以吗……”
我没再说话,转身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医生的办公室在那里,我敲门进去的时候里面还有预约了的病人,只不过见我进门就仓惶起身要走,抬眼看了我一眼愣了一秒才擦身走过去。
我觉得她离开时的那一眼看的我莫名其妙心中生出不少的担忧,但很快被医生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医生告诉我小清的情况很糟糕,希望我做好心理准备,同时告知我要和小孩爸爸一起签字才能动手术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