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现在呢?你人在哪?”
“回来了。”
“还可以出来吗?”
“干嘛?”我防备的问他。
“我回来了。”他沉声说着,声音里尽是疲倦。
我问:“刚下飞机?”
“恩。”
“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听你声音怪累的。”
“哦。”他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
挂断电话我才意识到,刚才我那句话好像有些歧义。我说‘听你声音怪累的’,他该不会以为我是说,我不想听,觉得累吧?
不过转念想想,我好像也不愿意和他扯上什么关系,他若是这么想,对我,似乎也没什么坏处,我便也没再多想。
再见到卓欧是在电视上,当时我好说歹说才从爸爸手里夺过了锅铲得意做一顿自己想吃的晚餐,爸爸就气呼呼的坐到了客厅沙上看新闻,本来这样也一派和谐,谁知道,我正煎鱼的当口,爸爸愣是拉着手里还拿着锅铲的我指着电视机兴奋的像个看到光头强的小孩子一样大惊小怪的喊:“你快看你快看,小卓上电视了呢!”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得!娱乐新闻。
我有些近视,眯着眼睛尽量看着画面最下方那条小字,花边新闻,标题夸张的厉害,但这不重要。毕竟,光看看俊男美女的画面,脑海中基本就能脑补出来一段狗血剧情了,这不是我热衷的,于是,我撇撇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切了一声,扬着锅铲又进了厨房。
因为这一耽误,那条鱼的一面已经糊的不成样了,我一边翻面一边生气的冲着爸爸喊道:“老爸,以后我做菜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你看看你看看,鱼都糊了,多可惜,白瞎了那些蛋白质!”
我装盘的时候爸爸已经换到了财经频道,我本想叫他吃饭,一出口却成了,“老爸,我可不管,这糊掉的鱼归你,我要吃新鲜白嫩的鱼肉,还得留一点儿明天带去公司当午餐。。。”
爸爸难得的没生孩子气,老老实实的坐下端着我盛好的饭吃着那已经有些糊掉了的鱼肉,忽然顿住了筷子,盯着我,“你和小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
我正喝着汤,他这么一问,我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咳了好半天眼睛都咳出了泪花,这才止住了咳嗽,但仍旧难受的哑着嗓子装糊涂。
“没什么情况啊!你不都看到了吗?电视里新闻都出来了,人家身边可是如花似玉身材姣好的大美人,你再看看你女儿。。。。。。能比么?”
爸爸生气的将筷子摔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我女儿怎么了?我女儿也是一枝花,赛过西施,沉鱼落雁!”
我看着爸爸一脸严肃的劲儿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爸,合着我还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妹怎么着?带回来带回来,让我也威风威风!”
爸爸顺手就拿着筷子重重的敲了我的脑袋,那疼痛感,我觉得瞬时肿起来一个包也不是没有可能。
爸爸没好气的白我一眼之后,又语重心长的开始说教了。
“小黎啊,不是爸爸爱操心,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吧。。。”
我还捂着我的头,听爸爸这么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明明才二十岁,刚刚毕业,前途一片光明的慕诗集团营销部经理呢!怎么就成了老大不小了呢?
但我还没来得及反驳,爸爸的下一句又把我噎住。
“你说,小卓对你,那也是没话说,当然,对爸爸也不错啦,电视上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可能就是工作需要,你不能太介意的,我告诉你啊,男人啊,不可能那么老实的。。。”
爸爸还在絮絮叨叨,我却彻底听不下去了。
沐橙常说,我是个女权主义,我总是满不在乎的反驳她,女权主义有什么不好的,没见到社会上那么多直男癌吗?
我就是没想到,没想到我的爸爸,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工程师,竟然也是这样一副面孔。失望,失望透顶!
我将碗筷放到桌上,皱着眉头盯着爸爸打量,爸爸可能被我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了,终于停下了他的演讲,定着目光看我,轻轻叹了一声,捡起筷子就要再开始吃饭。
我说:“爸,你也觉得女人就该忍受着男人的各种事情吗?这样就是贤惠就是知书达理就是贤妻良母了?”
爸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你觉得不该吗?”
我摇摇头,“不该。怎么可能应该呢?大清已经亡了,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想法呢?我觉得我忍不了我的另一半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要想和我组成一个家庭,最重要的东西必定是忠诚。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最可贵的自由去成为一个怨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