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么?”
这声音如平地一声雷,雷的我外焦里嫩差点就忘记了回他,但在门把手即将旋转打开的瞬间,我的理智重回了大脑,迅的飞奔上前抵住了门,慌张的回他,“还没!还没换好,你别进来!”
贴在门上,我听见卓欧轻声一笑,然后门就被我成功的关上了。
我这下再也不敢诗情画意的幻想自己是正在更衣的美少女或是公主了,就算是,我也是个落魄的平民。
我迅的换好了衣服,拉开门,卓欧已经换好了一套外出的衣服,休闲的款式称得他整个人懒洋洋的,丝毫不像刚才那般严肃狠绝。
他见我出来,掐掉了手中的烟,随手扔进了走廊的垃圾桶里,走上前来的时候还带着一星半点的烟草味,淡淡的,闻起来没那么刺鼻,但我还是不喜欢。
他说:“走,我送你回家。”
我觉得他顺从的不像话这件事情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便歪着头问他:“为什么你这么听我话啊?”
他淡淡笑了笑,“你是我老婆,我不听你话听谁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和‘你是我女朋友,我不爱你爱谁’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他在我面前还是个陌生人的存在,我对他没有深刻的情感,只是男女之间微妙的陌生和荷尔蒙,这也就造就了我只能翻翻白眼,然后装作认同他的话,随着他一起回了家。
我原以为他送完我就得回去陪客人了,可他却跟着我一起下车,上楼,还在没有灯的楼道替我打开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那轻车熟路的感觉好像他也住在这里一般。
我便没忍住,还是问他:“为什么你对我家这么熟悉?”
他笑着轻轻敲了下我的脑袋,“我都说了,你是我老婆,我连我岳父家都不熟悉,怎么能追到你呢?”
虽然我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相爱,又是怎么结为夫妻的,但他的这一切一切都真实的离谱,很多时候他对我的小动作都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的熟悉和特别,好像这个动作就该是他对我做的,而别人没法做出来他的这种感觉。
就像现在,他从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我的背包里熟练的翻出来钥匙,扭三圈打开了我家的大门,随手将钥匙放到了门口鞋柜的碗里,弯腰为我拿出拖鞋,将包挂到墙上,再换上自己的拖鞋,当然,我并不知道这个是他的拖鞋,前几天我还觉得奇怪,问过爸爸一次,被我爸糊弄着转移了话题,现在想想,应该是爸爸担心我忽然现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要寻死觅活吧?
但他的担心是很多余的,因为我从小就是个跳脱的孩子,萧然哥很小的时候就给我渲染婚姻的好处,结婚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然后先我一步踏入婚姻的殿堂,让我望尘莫及好生羡慕,现在我得知自己结婚了,怎么可能会生气呢?我还想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好在他面前去大大的炫耀一番呢!
卓欧去了厨房倒水,我坐在客厅的沙上还是觉得脑袋有些晕沉沉的,便用力甩了甩,正甩着,卓欧从厨房出来了,他顿在厨房门口,又快走几步将水放到茶几上,坐到我的身边紧张问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又准备摇头,脑袋却被他固定住了,只听他严厉的说:“不准摇头,用嘴说,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盯着他黝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的吓人,下意识的就将眼睛闭上说:“你别瞪我,我不舒服。”
“我知道”,顿了顿,他又问:“哪里不舒服?”
我默默感受了下,然后告诉他,“我心里不舒服。”
我听见头顶上传来卓欧的笑声,先是压抑着强忍着,慢慢就张扬起来,哈哈大笑。
我瞪着他狠声问道:“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我心疼,不舒服,揪着疼!哎哟~”
他见我真捂着胸口面色惨白,原本还以为我在开玩笑,现在只剩下慌乱了。一下就将我从沙上抱起来准备下楼,我又扯住了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朝他眨眼,“可不可以不去医院?”
他皱眉看了我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我放到了我的床上,为我盖好被子,掩了门出去打电话,不一会儿就来了个背着医药箱的医生。
他客气的为我量了体温,测了心跳,照了眼睛,然后就摇着头出门去了,我本就分辨不出来自己身体的状况是好是坏,见他这个样子反倒坐实了我的想法,我只觉得我身患绝症,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