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卓欧的身后走着,因为吃的太饱,我也没太计较他走得不快的步伐,正好让我慢慢悠悠的边走边看风景。
卓欧忽然顿住脚步,我注意力没有跟上一下就撞到了他的背上,入鼻的是一股陌生的味道,他的衣料很软,我并没有受到什么断鼻梁的冲击伤害,然后他就转过身来。
我故作镇静的朝后退了一小步,站到一步远的距离问他:“干嘛?”
卓欧淡淡的笑着看我说:“可爱多,你非要装作和我这样陌生吗?”
我微微蹙眉思考着他这话里的意思,陌生?我们不是一向就是陌生人嘛?这都隔了五六年了,不是更陌上加陌了吗?
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望着他说道:“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可爱多?”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我翻翻白眼,“刚才不是已经说过很多话了吗?”
卓欧淡笑,“恩,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才是真的在和我说话,正常的,认真的和我说话。”
我没答话,他又继续说:“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呢?”
“别黎,bie1i”,我担心他在外面受到了太多非中式的教育不知道拼音,好心的给他拼了拼音,然后问道:“懂了吗?”
他点点头,然后又往我这边靠了靠,我吓得又后退了两步,“干嘛!”我再次大声的说话,当然,我这不是问句,是火的前兆。
卓欧可能是见我一副防御过当的样子担心我误伤他,又或者是看到我像竖起鸡毛要战斗的公鸡,他终究还是没有再靠近我,而是伸手拎了我的帽子轻描淡写的说道:“快走吧,再不走一会儿就得下雪了。”
我被扯着帽子别别扭扭的走了几步之后我就更生气了,我快跑了几步,瞬时就到了他的前面,然后又加快了几步就成功脱离了他的魔掌。
卓欧也不追我,混蛋!说好的要追我呢?
不得不说,他的预警还是很有用的,我们走了大约十五分钟的样子,天上开始飘雪,落了一片进我的脖子,我冷得直缩,双手扯住卫衣帽子上的带子将脖子拢住的同时将帽子盖在了头顶,因为我害怕头疼。
上一次,我在大雨天站在外面疯,淋得在家躺了整整两天才能勉强起床喝粥,头痛欲裂,然后爸爸就告诉我这是偏头痛,我真的信,因为每次下雨或者下雪,我出于害怕心理都会头痛。
我只觉得头顶忽然压上来个东西,像是戴了顶厚重的帽子,然后我一扭头就看到已经把外套脱掉的卓欧。
我强烈又骄傲的自尊心当然不允许我做这种得人好处还一声不吭的事情,于是我一把抓住了头顶的衣服,掀下来递给卓欧说:“谢谢,我不需要,请拿走!”
卓欧很给我面子,只不过他接是接了却没有穿在身上,我着急他浪费资源又没法说什么只能干着急,着急我就喜欢用别的事情掩饰自己,今天的掩饰方式就是快步走路。
我丝毫不怀疑卓欧会真的带着我一起走回去,只是我可没这个耐心,毕竟,从很小很小开始我就厌恶运动,最大的乐趣就是当一条瘫在任何地方的咸鱼。
我快的走到了下一个公交站,然后看着回家的那趟车到站,跨步就要上去却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勒得慌,鉴于有快要窒息的危险,我朝后退了一步放走了有翻着白眼司机的公交车。
卓欧扯着我的衣服帽子上晃到背后的带子,就是因为他扯着这带子,我才没能上车。
我生气的问:“你到底想干嘛?”
卓欧但笑不语,伸着修长的食指指了指不远处闪着柔和灯光的高级轿车,我瞬时明白过来,合着他家也是有私家车的。
不公平!为什么我们四个人,最穷的是我?
为了免除走路的痛苦,我很上道的快钻上了那辆车的后座,当然不是因为我想和卓欧坐,而是因为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个人,也不知道是保镖还是替换的司机,反正看着很严肃。
卓欧的衣服已经被他搭在肩头,这么冷的天,他边走还边单手扯开了衬衣领带,我这才觉,他今天穿的还挺正式的!
他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到我的身边,然后让司机开车,我满鼻子都是他的味道,虽然陌生,但刚才已经熟悉了不少,我的眼睛开始不知道往哪儿看了,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我听见卓欧说:“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