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听了禁不住笑。话题随之转到大大小小的抽奖上。有像贺迟风这样手运烂到家、从小到大不管什么奖就从来没见他抽中过的;也有像许惠香这样的好手气,无论是单位吃年夜饭抽奖、还是百货大楼年终搞活动,总能带几个大奖回来。
不得不承认,人确实是有气运的。有的人气运好,一路就像开了外挂似滴,总能往家搬些好运回来。有的人运气差到什么程度?——受冤枉、背黑锅。咳,说的就是贺迟风了。好在媳妇娶得好、儿子生得好,得失互补,离开部队后的日子过得倒也安乐。
禾父禾母听大伙儿唠起彩票,心里深有感触。不是他们自夸,论抽奖,谁赢得过他们家闺女啊。当年要不是闺女那彩票大奖,他们家没准到现在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为一日三餐打拼。儿子没钱复学,成天扛着个麻袋包东奔西跑摆地摊。忆苦思甜,如今的好日子,简直就像做梦。
禾薇察觉到爹妈细微的表情,心猜一定是想到当年的艰苦了,就近拍拍她娘的胳膊,小声说:“妈,锅里是不是还有水饺?”
“哦,有的有的。看我,光顾着听你们唠嗑,都忘了锅上还有饺子。”禾母一回神,麻利地奔进厨房。
禾父笑着招呼大家坐下开吃。
多重口味的水饺宴,绝壁能满足在座每一位的口腹之欲。
禾曦冬最喜欢吃虾仁鸡蛋饺,饺子一上桌,给几位长辈各盛了一碗,又给身边的梅子舀了几个,然后端着自己的碗大口吃起来,没吃几口,嘎嘣吃出个圆滚滚的石头。禾薇看清楚禾曦冬吐在盘子里拌有“特殊馅料”的饺子肉,哈哈大笑:“哥,你运气很好啊!这是梅子裹饺子里的。我们还没开吃呢,你就已经抢到代表幸运的石榴石了。明天记得请客哦!”
一听是梅子裹里头的,无视宝贝妹妹投来的促狭笑眼,禾曦冬当宝似地把石榴石洗干净,揣进裤兜,然后凑到女朋友耳边小声说:“回头我买串的给你。”
“不用的。”梅子羞涩地忙摆手。
“要的要的!”禾薇吃着贺少将喂到她嘴里的虾仁蛋饺,笑眯眯地在一旁起哄。
禾曦冬夹起面前盘子里的糯米藕,丢进妹妹的碗。示意她管自己吃,别掺合“大人”的事。
禾薇抿着唇吃吃笑:“哥你脸红了。”
禾曦冬:“……”
贺少将来给大舅子解围了,夹着一只水饺问小妮子:“这肯定是你裹的。”
禾薇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贺少将笑而不语,一口咬下水饺,果然从里头吐出一枚前朝古币。
禾薇就差没星星眼瞅他了。太神奇了。
贺大少享受着媳妇儿崇拜的眼神,又夹起一只:“这也是你裹的。”不过这回没钱币了。并不是每只都加持着幸运值的。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的呀?”禾薇试着辨认自个儿碗里的水饺,愣是没看出来是谁的手艺。
“你忘了你做这些东西,总以为掐个尖。”贺大少指给她看,“喏,别人裹的饺子都没这玩意儿。”
禾薇恍然大悟。
许是得了贺擎东的提示,梅荣也三两下找出了姜彩凤裹的水饺,一口一个准地咬到了一对金耳坠,在姜彩凤水润的眸光中,笑着对大伙儿解释:“她在家裹饺子总喜欢捏边,这几只的边和在家吃的一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其他男士(除了吃酒看戏的老爷子),也开始挨个地在水饺盆里找各自媳妇裹的饺子。
禾父尽管认不出禾母裹的饺子和其他人的有什么不一样,因为禾母的手法经常变,今天看美食节目,能学电视里的大厨换一种裹法,明天看其他频道的美食节目,又能换一种。但架不住禾母知道他口味啊,坚信不疑地往他最喜欢吃的芹菜肉饺里找,果然,很快被他找到了禾母夹在芹菜肉馅里的白珍珠,憨憨地笑着说:“中!赶明我再给你买一串珍珠项链。”
“得了吧!喝点小酒就胡言乱语。”禾母佯嗔地拍了他一下。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熨帖。并不是为禾父允诺的珍珠项链,而是为他说的这句话。
不仅她,许惠香、姜彩凤也一样,都被各自的丈夫细腻的观察力感动到了。
平日里总觉得他们大老粗一个,原来,他们也是关心她们的,只不过男人好面子,不会经常挂在嘴上说罢了。
经此一事,这几家的夫妻关系更融洽了。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