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
薛家老祖笑眯眯地,那双老眼接连闪烁着,打量着崔鸣宇。
崔鸣宇抬起腰板,正襟危坐在了老祖对面的沙上。
薛纯欲给他泡茶。
“崔鸣宇,你比他们和我描述的,还要更年轻一些。可惜,你晚生了一百年。”
老祖说道:“如果早生一百年,就凭你当前所展现出来的能耐。这个年龄段,应该能治理一府。”
“您过奖了。”
崔鸣宇低头:“如果我早生一百年,都不一定能活到成年的。”
“呵呵,你这样说也很有道理。”
老祖总是笑眯眯地:“崔鸣宇呀,其实你还不算狠。”
嗯?
帮崔鸣宇端来一杯茶的薛纯欲,稍稍愣了下。
就连站在老祖背后的薛振英等人,脸色也是稍稍一变。
崔鸣宇却严肃的样子:“还请老祖指教。”
“如果我是你。”
老祖慈悲的笑:“那晚在天府世界,我不会让纯欲活着出来。昨天在长安,上官秀红会被爆头。”
崔鸣宇——
薛纯欲和薛振英等人——
“你明明手握杀人剑,却依旧不敢彻底的放开手脚,做你内心其实很想做的事。”
老祖也收敛了笑容,轻声说:“这也是我薛家,不会改变把踩下你、当作‘证道’路上一块踏脚石的决策的原因。要想成大事者,该心狠时就不能留情!因为你今天放过的人,有可能会成为你日后最大的隐患。古往今来,哪个成功者不是踩着累累白骨走上去的?一剑既出!就得确保背后无忧。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老祖。”
崔鸣宇却笑了:“我如果早生一百年,我会像您所说的这样做。因为那时候,天下至暗!前面路上有多少敌人,我都看不清。哪敢让背后,再有暗算我的隐患?但现在。”
他端起茶杯。
抬头看了眼窗外。
说:“如今红日出东方,光芒万丈!我只需抬头向前,就能看到我要走的路。那我就有足够的信心,来自背后的危险。”
老祖花白的眉毛,微微抖动了下。
也抬头看了眼窗外,才说:“可无论怎么说,算是你亲人的苑婉芝,都在背后给了你,狠狠地一刀。就算你能原谅她,但你们之间也早就有了裂痕。那条裂痕,永远都无法弥补。”
“老祖。”
崔鸣宇放下茶杯,淡淡地说:“您可能不知道,早在我还没有来蜀中之前,我就知道阿姨有把柄,攥在上官秀红的手里。我有个大哥,姓韦名烈!他在喝多了后,总会和我说一些稀奇古怪的消息。”
嗯!?
老祖的眉梢再次抖动。
薛振英等人的脸色,也是齐刷刷的一变。
“如果婉芝阿姨不给我来一刀,我是不会来天府,让天府世界关门的。我也就没有了有借口,去女人村报复她们敢通过某些人,试图毁我青山芙蓉街的阴谋。”
崔鸣宇人畜无害的笑:“或者干脆说,我这次天府、长安之行的全盘计划,都是婉芝阿姨亲自设定的!要不然,我怎么会当着周汇金的面和她翻脸?只是我没想到,婉芝阿姨演戏演的那样逼真,连老祖您都骗了过去。由此可见,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这句话,还真是至理名言!老祖,您年轻时,也肯定骗过很多人吧?”
薛家老祖——
薛纯欲薛振英等人——
苑婉芝的道心已碎!
她和崔鸣宇之间的裂痕,再也无法愈合!!
她唯有黯然离开青山。
这是包括薛家老祖在内的所有人,自身损失惨重时欣慰,唯一可赢崔鸣宇的地方。
可是——
薛家老祖下意识的,回头看薛振英等人对望了眼。
崔鸣宇拿起了电话,当面呼叫苑婉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