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自从上次和父亲江道民通过电话以后,他的母亲丁玲心疼儿子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的,瞒着江道民偷偷跟江淮说给他寄了一些钱票,不是很多,但是够他在乡下生活一段时间了。
他拿出了一半的钱盖了房子,剩下的还给了程欣欣。自己浑身上下也就剩两块钱了,置办家具还是钟瑶拿的钱。
两人准备结婚要搬出去的消息在知青点引起轩然大波。
“这江知青爱好还真是独特,那样儿的都下得去嘴,换了我见她都得蹦八百米远。”
“那你可就不懂了吧,人家钟知青有一套啊,那小眼神儿一送,江知青不就跟丢了魂儿的往上蹭?”
“哎呦我的妈,你可别恶心我了,我晚饭都快吃不下去了。这俩人整天弄得知青点臭气熏天,真不愧能当两口子,能搬出去也好,再和他们住在一起我迟早得疯。”
“谁说不是呢?你看吴知青,被他俩恶心的都吐成那个样儿了,都在床上躺了快三天了。他俩还真是害人不浅,是我我都没脸出门,谁像他们似的还不当回事儿,出洋相!”
而此时的吴芬芳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杨娟娟给她端来杯热水:“芬芳,喝点儿热水吧,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喝完我去给你做点饭。”
吴芬芳艰难的爬起来接过杯子:“谢谢你娟子,我是真受不了我这个鼻子了,真是受大罪!”
“这也没办法,天生的也改不掉啊,不过还好那两个人都要搬出去了,你以后也不用太担心。”
一开始杨娟娟听吴芬芳说她天生鼻子就异常灵敏,不管是什么味道在她这里都能比别人放大好几倍,以至于她上次一不小心就吐在江淮和钟瑶的身上了。杨娟娟都觉得不可思议,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过还有这样子的人嘞。
外面院子里的讨论还在继续,而平日里整天沉默寡言存在感极弱的钱招娣,背对着众人死死的握紧了手,脸上是扭曲和疯狂的恨意。
钟瑶?那个掉进过粪坑的脏女人怎么配得上那样好的江知青?肯定是她这个贱女人不要脸,上赶着骚勾引人,江知青才会一时被她迷惑住,上了她的当。
狐狸精!不行,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江知青跳进火坑,只有自己知道这个钟瑶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她是唯一可以解救江知青的人了,她要戳穿钟瑶那个贱女人的真面目,不能再让江知青被她骗了!
她这样越想着,就越觉得自己才是可以挽救江知青的那个人。
自从第一次在知青点见到江淮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又帅气的男人。穿着白衬衣站在太阳底下,仿佛整个人都在着光,一下子就俘获了她的心。
她知道自己是配不上江知青的,毕竟程欣欣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人还大方的不得了,第一次见面就给了她一整块肉干!她从小就没吃过这种东西,家里的好东西都是要给唯一的弟弟留着的。
每次弟弟吃肉的时候,她和几个妹妹只能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那块肉干她放在口袋里,没事就拿出来舔一舔,直到晚上舔的没味儿了,才不舍的放在嘴里,慢慢嚼着咽了下去。
原来这就是肉啊!
她私心里只觉得程欣欣和江淮最为般配,尽管内心酸涩还是选择祝福他们。当得知他们两人退婚闹掰了之后,她第一时间是不敢相信,紧接着心里就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兴奋。
他们是不可能了,那是不是证明,自己的机会要来了?她高兴的一连几天上工都兴奋了许多,干活也更有劲了。
可是还没等她有什么行动的时候,江知青竟然和钟瑶那个贱女人在一起了?她有什么好的?只知道装得一个娇娇弱弱的死样子,引得那些男人心疼她,还有村子里那些男的抢着要帮她上工干活。
呸!骚狐狸!败坏她们整个知青点的名声!
没过多久她就听说钟瑶掉进了粪坑里,这把她高兴的饭都多吃了一碗。在她看来,既然钟瑶都掉进过粪坑了,那江淮肯定不会再要她了,真是痛快!
紧接着钱招娣就傻眼了,江淮居然一点都不介意?他还是人吗?不,不是,肯定是钟瑶那个贱女人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江知青肯定是着了那个贱女人的道儿,被她给蒙骗住了。
他们现在居然还要搬出去住了,这怎么可以?难道?难道钟瑶那个贱女人已经把身子给江知青了?
贱人!贱人!不要脸!就知道勾搭男人的骚货!
在钱招娣的心里,江淮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而现在这个男人居然被钟瑶抢走了?这她怎么受得了?
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把江知青从那个贱女人的手里救出来!
跟她在一起岂不是更好?她总比钟瑶那个整天骚勾引男人的浪货要好的多吧,等她和江知青结婚后,她可以把家里外的活儿都包了。
江知青一看就是个不怎么干活的人,没关系,她可以干活来养他的。她可以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什么事儿都不需要他操心。
一看那个贱女人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不会干活,一个女人不会干活怎么行?那要怎么伺候男人,难不成还要让江知青来伺候她?真是荒唐!
她一定要想办法把江知青给抢过来,这么好的男人怎么说都不能便宜了钟瑶那个小贱人。
再给他生两个大胖儿子,他一定喜欢得很。看那个贱女人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知道她以后肯定不好生养,男人嘛,肯定还是传宗接代最重要,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她都比钟瑶更适合和江知青在一起!
只是自己还得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接触江知青,之前住在一个知青点里,现在他搬出去了,能接触到他的机会就少了许多,看来得好好计划一下了。
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些,表情不似刚才那样阴狠扭曲,甚至开始轻声哼起了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