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可是喜欢我夫君?”
姜映晚本来是想说,‘方姑娘可是喜欢裴砚忱’,但这到底是在外面,虽说此处目前只有她、裴清棠和方初韵,但难保前后左右不会来人。
她和裴砚忱这桩婚不管内里怎么样,明面上好歹是裴、姜两家轰轰烈烈的结亲,又有陛下明里暗里的赏赐与关注,在外面将不睦的一面表现出来,没什么好处。
她这话问的虽直,但方初韵到底是出身户部尚书这种高门的贵女,姜映晚以为她多少会委婉回答,却不料,
这位方姑娘,言行竟丝毫不加掩饰。
“我自然喜欢,首辅大人名震京城,全皇城的哪家贵女不心仪首辅大人?”
“但姜姑娘命比旁人好,想当初在姜姑娘离开的那两年,方家已经与裴家议亲,但姜姑娘一回来,首辅大人重义,念着姜、裴两家的这门口头婚约,仍旧是应了这门婚事。”
裴清棠惊得眼睛都瞪大。
简直一派胡言!
她们裴家什么时候与方家议亲过?
去年这个时候,她姜姐姐离京久未归,兄长不再寻姜姐姐的下落,也不再提及姜姐姐,母亲为了让一切早日回归正轨,多注意了几眼脾性上与她姜姐姐有着一两分相似的方家幼女。
想着若是她兄长也有结亲之意,就往后定一定婚事,
可她兄长从始至终没应这门亲,那日母亲刚说完,兄长就拒绝了。
之后裴府上下,包括她母亲,再未提起过方家。
怎么就,到了方家这位嘴里,她们裴府与她方家,八字都有一撇了?
“方姐姐,兄长——”
“原来是我棒打了鸳鸯。”姜映晚与裴清棠的声音同时响起。
裴清棠怕姜映晚误会,忍不住拽了拽她衣袖,却被姜映晚不着痕迹地握住手。
“既然方姑娘与我夫君情投意合,就此错过岂不是可惜了?不如我和离为你们腾位置?”
方初韵却觉得姜映晚这话是在羞辱她。
连带着脸色都差了几分,“姜姑娘与裴大人的亲,由陛下亲赐,怎是旁人说和离就能和离的!”
姜映晚好脾气地看她,“那方姑娘今日找上我,只是为了一吐你们之间的惋惜情意?”
方初韵揪着帕子,唇咬了又咬,眼睛都红了几分,低低怜怜地以弱姿态道出今日特意找上姜映晚的本意:
“我倾慕裴大人多年,不为名分,只求能相伴在裴大人左右,哪怕身居妾室,也甘之如饴。”
裴清棠真真是惊呆了。
参加个赏春宴,竟还弄出个自荐枕席的‘嫂子’来。
“妾室?”姜映晚也不禁多打量方初韵几眼。
她前几日虽有意给裴砚忱纳妾,但还真没想能纳到这般出身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