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白色的手帕，搭在头皮上来回摩擦，忽地一个转身，狠狠的扇出一巴掌。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钱言的脸上。
钱言的脸上立刻长出一个清晰的掌印，他捂着红彤彤的低下头不说话。
钱文强眼神凶恶的盯着自己的儿子，一会儿以后，笑了起来。
“真他妈不愧是我的种，能忍！”
钱文强说出这句话，转身又面对电梯门，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道：“当初我在京北，前几分钟还在场上打篮球，下一秒就被人拖到了更衣室的厕所里。”
“我被人堵住嘴，绑住手脚，摁在满是屎尿的马桶里，被人用铁榔头一下下敲碎膝盖和小腿，嘿，那滋味儿，现在想想都他妈的爽。”
钱文强脸上挂起一股莫名的笑容。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变态和舒爽，似乎很是享受。
“就这，你爹我还瘸着腿带着你来京，去求人家照拂你，可你呢！”
钱文强咬牙切齿道：“竟然跟几个男女干出那种事儿！劳资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钱言仰着头，一样咬着后槽牙，腮帮子一阵阵抽动着。
“那还要托您的福，把儿子我送进去改造了几个月，要不然也学不来您隐忍的度量。”
钱言盯着钱文强光亮的后脑勺，一言一语中带着隐隐的委屈和威胁。
电梯缓缓打开，钱文强一边戴上眼镜，一边说道：“想要人前富贵，就要人后受罪！你劳资挣来的是劳资的，想要一分就要受劳资一分驱使，想要两分就要忍劳资的两分打骂，这是应该的。”
说完，他挺了挺胸膛，脸上又挂起了文雅的笑容，走了出去。
楼上，电梯门外。
顾三才放下挥手告别的胳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看着电梯的红灯一路向下，顾三才出声道：“最好让这父子俩在电梯里打起来！”
伸了一个懒腰，顾三才拍拍自己的后脖颈，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刚躺倒在沙上不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顾三才拿起来一看，嚯，竟然是孙曼华打来的。
电话里，孙曼华告知顾三才，她那边的事情已经忙完，明后天就可以拿上电影行经营许可证，并让他这几天不要先回家，在京北安心等她。
听完这话，顾三才琢磨出了一点儿端倪。
钱文强估计已经和孙曼华撕破脸了。
他这次来找顾三才，应该还有打探的意思。
至于孙曼华，应该现在有事在申城脱不开身，这通电话打来，是怕顾三才倒向钱文强。
“华姐放心，这些天我就在京北等你。”
“真是我的好弟弟，过两天我给你带个惊喜过去。”
顾三才笑道：“华姐客气了，不知道这电影什么时候转给你啊，我这边可快坚持不住了！”
电话那头，孙曼华听出顾三才话里有话，笑了一声说道：“有什么事儿我可以帮忙的，尽管开口。”
“哎呀，华姐您这么一说，还真有件事请您帮忙，过两天婧仪的专辑要上线了，希望华姐帮忙宣传一下。”
“没问题！”，孙曼华干净利落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