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在瞎说什么？娘肚子里还怀着宝宝，离婚了，我们去哪里呀？到时候我们连住的地方用都没有，外公外婆和舅舅就会虐待我们，抢我们的东西，我们还能去哪里？”
王哲没有半点怨恨大儿子，听到这话他更恨的是自己，这些年他确实太忽略自己的家人了。
“去哪里都好。”
“爹一个月25块曙光币的工资，明明已经足够我们家过得很好了，更不要说我和弟弟你小时候还有那么多的补贴，这些补贴的钱都去哪里了？
这些钱全被我爹借给外公外婆和舅舅了，可是借给他们，我们得到了什么？
爹是看不见我们不被待见吗？不，爹他看得清清楚楚，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觉得自己是个老好人，从小到大他借了多少钱出去了不说外公和舅舅那里就是邻居朋友。今天这家没有米了，明天那家的孩子要添新衣服，后天谁家要娶媳妇儿就从我爹这里借钱，我爹的钱好像天生就是给别人的。
娘爹如果再不改，我们就自己过好不好？
等娘亲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每个月曙光城还有曙光币的补贴，我和弟弟也不需要在家里吃饭，我们在学校里吃就好了，平时我们也能去挖挖野菜，去河里钓一钓鱼。我们也可以做一些手工摆摊子上买，我们总能赚够我们几个人的生活的……
娘等我长大了，等我可以工作了，你就不需要这么累，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你不需要算计每日的柴米油盐，你就不需要饿着肚子把粮食省出来给我们吃了没有了，爹在家我们也不需要他的那一份口粮了，我们肯定可以过的更好的……”
“大郎，是娘错了，是娘对不起你，呜呜……”
母子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王哲打开了虚掩着的门，跪在地上，“对不起玉娘，错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王哲这一辈子很少流泪，但是在此刻他却哭得像一条狗一样。
他摸着妻子和两个儿子骨瘦如柴的身体。
妻子为什么收那，是因为妻子节省下粮食作为口粮坑两个孩子在学校明明可以免费吃饭，为什么还会瘦？
这哪里是两个孩子不喜欢学校的住宿，非要回到家呢？
明明学校和家隔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男孩子这是为了把学校的伙食带回家来。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如此了，你们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
第二日，王哲送完王允离开。
没有去夜市准备食材，而是挨家挨户的找借钱的邻居朋友，拿着借钱本让这些人还钱。
不看不知道，他竟然想不到这些年他竟然借了1ooo多的曙光币出去。
这曙光币没有几个人是主动还给他的，有的过了一两年，有的竟然过了将近1o年了。
因为这一次收钱，他的好名声全毁了，这些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说他假做好人。
为了要回曙光币，这三天他挨了不少骂。
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那么难受。
这些人越是骂他，他越是清醒自己曾经有多么的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