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伍儿见淑妃劳心劳力得劝告她三思,心内坚毅更深了几分,不顾淑妃期盼目光,只起身朝她行礼,语气添了祈求之意。
“娘娘,伍儿在宫内正如娘亲所言,并未找到如意之人,近来宫内选秀大办,想来宫外的人亦会不甘寂寞,万一伍儿可真正托付终身的人只因数日相隔,便与其它女子花前月下,伍儿的终身大事怕要彻底毁在宫内,当初陛下有旨请娘娘帮助伍儿,只在结果不问过程,伍儿留不留宫中都是一样的,只是宫外的选择更多些!”
不卑不亢的语气说的淑妃都有些动心,但想起南安王曾多此跟她提及宋伍儿之事,又不甘心煮熟的鸭子便这样飞出宫去,仍是硬着头皮反驳起二人。
“伍儿言重了,宫外龙蛇混杂,一时间难以辩清他们的内心,你在宫内好歹还有本宫为你把关,更何况凭借我们伍儿的身份,若是随意在宫外寻位公子低嫁,岂不是委屈了孩子?”
“娘娘放心,伍儿与我都不是专注身家背景的人,只要品行端正、对我们家伍儿实打实得好便可,即便低嫁,有我同你兄长照看,何须担忧!”
赵氏连忙出声将淑妃的劝解划消,扭身朝宋伍儿使了个脸色,起身一齐向脸色阴沉的淑妃施礼。
“此事烦请娘娘费心了!”
两人心志坚毅如斯,压根寻不得突破口,淑妃百般无奈下,只得黑着脸应承下,甚至待她二人离去时,黑如锅底的脸仍未好转回来。
“伍儿,接下来这几日你不要太过疯狂,一如往常般在院子里待着便是,等三日后我同你姐姐在宫外侯着,待落选后嘱咐太监们替你搬运下行李,多给些银钱便是。还有,你父兄他们几个今夜有事,特由皇帝批准不去晚宴,自己在宴会上老实些,别惊了圣驾!”
赵氏无法逗留宫内,临行前特意向宋伍儿嘱咐几句,才在宫女指引下缓步离去。
想到几日后便能解脱的宋伍儿,回宫途中雀跃难挡,近来生的种种不快之事尽皆消散。
晚宴定于乞巧节夜间申时,除特邀的秀女外,还有几个自边陲小国赶来庆贺的大使一并入席,宋伍儿与徐闻萧始终未将老臣们心事同其它秀女讲明,胡乱寻了几件寻常衣物便结伴而入,百十个衣着光鲜的秀女在旁窃窃私语着嘲笑起二人的土气,有几个秀女甚至故意跑到两人面前张牙舞爪着想借她们衬托自己的美艳。
方汐汐本利用数个白日精研妆容,以图与宋伍儿一争高下,如今见了她们这副粉黛不施的模样,顿感无趣,只远远得嘲讽几句,自去挤在那些王子公孙身边搭着话。
宴会上的男子大多为显贵之人,他们心知眼前秀女多有着良好家世,娶妻的或是想纳妾的,纷纷欢迎秀女们前来,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
宋伍儿与徐闻萧故意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又专挑偏僻地界躲藏着,许多男子在众美女环绕下根本看不见她二人,即便有几个眼尖的、自命不凡的,见了两人模样,只匆匆离去,仿如未见。
“闻萧姐,说真的,我倒希望这些秀女能跟那些年轻俊美的小伙子在一处,真是难以想象,美女与老头间要是有些关联,简直……唉!”宋伍儿无奈得指了下不远处围在一起对秀女们指指点点的老头子们,气愤道。
徐闻萧见她脸色便得有些扭曲,忙好生劝慰两句,索性拉着她直往更偏远地方走去,眼不见为净。
“伍儿妹妹,你怎会在此处,瞧你生气模样,究竟是谁惹了你,说出来让本王替你出气!”
一声清亮声音响起,在嘈杂宫殿间惹出不小回音,秀女与臣子们纷纷将头转来,顿时深吸口气,纷纷朝他跑来。
“南安王,下官昨日不慎冲撞于你,还望见谅啊!”
“还以为王爷会随陛下前来,您应是来帮忙管理宴会事宜吧!”
“哇塞!这就是南安王吗?好帅好有型哦!”
南安王最近在朝堂上颇为得意,尤其是太子又气昏了几个老臣后,许多保持中立或偏太子一方的官员大有将赌注压在他身上的想法,奉承的人愈渐多了起来。
巴结声与花痴声骤起,宋伍儿望向逐步走向自己的南安王,只觉一阵恶寒。
乖乖,这家伙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