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怪我没提前警示你,今后若再碰见罗惜雅,只当没瞧见,也不要自讨没趣得跑去同她玩闹,让她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哼!”
想起被她骂走的罗惜雅,方汐汐简直恨得牙痒痒,遂开口与高月凡说道,有意同她过不去。
好容易得了信任的高月凡,即便心有讶异,哪敢出言反驳。随方汐汐同说了罗惜雅几句坏话,得了夸赞后,好心为她打理起床铺来。
这般度了两日,幽闭之时已满,因着药膏的缘故,方汐汐身体除有些微痛外,再无大碍。巴不得重回训练的方汐汐早早起了身,吆喝着远在身后的高月凡跟上,激动得朝院内疾步而去。
经初次考核后,秀女们的训练方式亦有了极大改变,训练嬷嬷按照她们各自修习程度,划分两列,分别教授不同舞步。测试过程中出了洋相的方汐汐,自然与懒散的宋伍儿划分一处,被当作可有可无的秀女。
即便心生不满,方汐汐只得忍下气闷,不时在队伍中轻哼出声,惹得周边几个秀女还以为她神经不对,纷纷退步几米与她保持距离。
反观常常伸个懒腰的宋伍儿倒是对另一队列秀女们的鄙夷毫不在意,自顾自得愁起这般苦闷日子何时会结束。
本来舞蹈之事并非她所擅长,若非有两个相熟的姐妹陪伴,怕是早闷出心病。如今可好,嬷嬷们不知哪根心弦不对劲,偏偏要按照舞艺分个高低,将曲城山与徐闻萧划分他处,如今让她孤单在队伍中训练,连个可闲谈的人都不见,还不把她活活憋死。
训练嬷嬷逐个安排下应练习的舞步后,叮嘱两句便小跑着赶去院门外,宋伍儿摸了摸下巴,回想起曼凉曾同她讲过的宫内闲事,料想她们应是受淑妃娘娘指令跑去汇报情况,便好心同旁边几个不知所措的秀女解释道。
不料,这番好意却立时引起方汐汐的讥讽。
“宋小姐不愧是咱们淑妃娘娘的亲侄女,对宫内事情真可谓了如指掌,连嬷嬷去向也摸得清楚,真让人羡煞不已,我们这些普通秀女可断比不得!”
阴阳怪气的声音配着不时出的耻笑声,让人头皮一阵麻,宋伍儿紧皱眉头盯视着皮笑肉不笑的方汐汐,有些烦躁。
这家伙莫不是属狗皮膏药那类,怎么老是揪住自己不放,连与他人对话也要嘲笑一番,甚至还搬出淑妃娘娘,这不是存心让自己下不来台。
“方汐汐你不要太过分了,自打我初入宫中,从未见过淑妃娘娘一面,至于嬷嬷去向是屋内宫女同我说的,不要含血喷人,随意在宫内传播流言!”
宋伍儿确有些怒了,面上充斥着滔天愤意,倒叫方汐汐有些心慌,见秀女们向自己投来嫌弃神色,故作镇定的轻嗤出声,将头别过去。
她虽然性子跋扈,但还是知晓哪些人断惹不起,轻缩下肩膀与高月凡小声嘀咕起来。
踮着脚朝距自己将近有数十米远的方向瞧了瞧,宋伍儿依稀看见徐闻萧正苦恼着比划着手脚转变姿势,宋伍儿稍思片刻,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反正嬷嬷只让她们划分双队,未讲不可来回窜动,她何不趁此良机跑去寻她,省着与方汐汐几人相看生厌。
“你个小浪蹄子还敢凑上来讨打?是不是本小姐当日未同你讲明,懂不懂何为忠心,何为脸面,你赶紧滚远点,看见你就恶心!”
怒骂声突兀传来引得众人聚上前观望,宋伍儿轻跳下眉,忙转身凑去,只见方汐汐正指着一脸委屈的罗惜雅谩骂不休。
真不知这家伙是不是近两日闷在房中憋出病来,宛如疯狗般见人便狂吠,连带着她的好丫鬟也跟着遭罪。
宋伍儿望见罗惜雅皱巴着小脸,满腹委屈得任凭方汐汐指责,倒生出些同情心,尤其当她听见耳畔传来不少有关她身世的私语,更是眼含怜悯得望向她。
“滚远点,别再往本小姐身上蹭,看你那穷酸劲!”
方汐汐厌恶得弹了下被她拉扯过的衣袖,仿佛驱赶苍蝇般催促她离去,连眼神也不屑投给她。
秀女们见她们止了声音,或惧怕或不屑,各朝四面走去,徒留罗惜雅孤零零得蹲在原地,嗫泣出声。
毕竟曾为敌对,宋伍儿即便有心安慰,但回想初次见面时她借着方汐汐威风作势的模样,还是存着芥蒂,忍住冲动朝徐闻萧走去。
“伍儿姐姐,您能收留我跟你们一起训练吗?”
软塌塌的声音冷不丁自背后响起,宋伍儿僵住步子慢腾腾得回身去瞧,只见眼含泪光的罗惜雅仿如受伤的小猫,满怀期盼得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