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此刻方才抬起头来,偷转秋波,暗回粉头,仔细的偷看章秋谷。
见章秋谷坐在灯下,面如冠玉,奕奕有光;目若朗星,英英露爽;长身玉立,猿臂蜂腰;气概昂藏,丰神俊美。真个是素腰压沈,粉面欺何;春留荀令之香,夜抱邺侯之骨。和贡春树坐在一处,觉得章秋谷光芒外露,华彩照人,那浑身的荷尔蒙满血到爆。
程小姐不觉吃了一惊,暗想当初刚见贡春树的时候,觉得他风姿过人;现在见了章秋谷这般仪表,和贡春树比较,贡春树不免逊色不少,还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程小姐看了一会,不觉粉面微红。
这边章秋谷坐在一旁,也在那里仔仔细细的品头论足,只见她叙亸香肩,半欹云髻;秀眉掩鬓,笑靥承颧;春融却月之姿,红上春风之面,真是宜嗔宜喜,如玉如花。
章秋谷也看得呆了一会儿,方才开口向贡春树道:“现在事情已经办妥,但是要如何善后,还要仔细商量。这个地方也不是久居之地,我想你最好先把她送回家里,然后再到苏州。我在客栈里暂住几天,刚好我还有正事要办。等你回来,我们再一同到上海。你以为如何?”
贡春树听了,便问程小姐打算怎样。
程小姐低低答道:“我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况且既然已经……”程小姐说到此际,脸上不由得起了一阵红云,顿了一顿,接下去说道:“自然和你一同回去,依着章家伯伯的话罢了。”
贡春树问明了程小姐的口风,便道:“你的主意甚好,明天一准动身回去便是了。”
章秋谷道:“但是还有一件事,我们大家要商量下。程小姐虽然逃了出来,那程老头儿丢了女儿,怎肯轻易罢手,自然要报官追捕,招贴寻人。我们这个船家又不是我们一党的,他明天起来现忽然多了一个女人,定是要心中起疑,我们总要有些说法。谁知道他到底是好人坏人,万一他漏了口风,被人晓得,我们可是要担个拐逃的罪名。索性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明天我亲自到她家,见了她父亲挑明了说。到了这个时候,一则如今木已成舟,二则恐怕传了出去坏了自家的名声,免不得他要忍气吞声,被迫接受现实,你以为如何?”
贡春树听了,连忙摇手道:“这不好,哪里有拐了他家人口私逃还自己上门承认的道理!倘若他翻脸,吃定了你,要你交还他女儿,或者和你打起官司来,如何了得?”
章秋谷笑道:“你终是见理不明,所以这样胆小,我料定这件事儿起不出什么风波。你只管放心,若我没有这样的把握,断不会自投罗网的。”
贡春树听了,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心上终是觉得忐忑。
章秋谷见时候不早了,便立起身来道:“今天我到外舱休息,让你们说说话儿,天明了再做打算。”
贡春树一把拉住他道:“怎么还要这般客气,避的什么嫌疑,难道我们还要这么生分不成?”
章秋谷坚决推拒道:“你们分别日久,想是有很多话要说,你就别拦着我了。”说着,回身向着外舱便走。
贡春树苦苦的拉住,程小姐也说道:“伯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再有话说也不在这一时,外间睡觉不舒服,你就留下来吧,否则我们心上如何过意得去?”
章秋谷还不肯依。
后来贡春树急了,满脸通红,章秋谷这才依了,暂时和贡春树同在一床睡下。贡春树的床让与程小姐睡了。
三人辛苦了一夜,和衣而眠。
直睡到次日十一点钟,还是章秋谷先醒的,还有些睡眼模糊,见窗缝内日光射入,知道迟了,连忙唤了贡春树几声。
程小姐先自惊醒,急急的坐了起来。
贡春树也醒了,一同起来。
男猪脚就这么半夜三更的把人家的女儿给偷了出来,是不是很刺激?很屌?但是想想那个倔强的程老头,咱们的男猪脚又该如何应对呢?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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