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谷却故意笑道:“你不许我去,把我留在这里做甚?”
王佩兰面上一红,假作没有听见,口中说道:“二少还没品尝我的美味呢。”说着,半真半假的趁势往章秋谷身上一坐,撒娇道:“我可是实心实意要给二少洗手做羹汤的,二少难道不想的吗?”
章秋谷也就半推半就地敷衍起来。
看看已经两点多钟,章秋谷故意站起身来做出要走的样子,王佩兰嗔道:“你真的要走吗?”
章秋谷低声笑着学她的话道:“哦?你这是舍不得让我走吗?不走的话,可是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你说……”上调的语调,磁性低沉的嗓音,宛如每个字都是个小钩子,钩进王佩兰的小心肝里,让她的心荡漾了又荡漾,瞬间就是滔天巨浪。
王佩兰呸的啐了章秋谷一口,羞得别转头去,面上起烧来。
章秋谷兀自假意要起来,王佩兰一手拉着章秋谷的衣袖道:“你就这么着急要走?我还有话要说呢。”
章秋谷问她可有什么话说?
王佩兰说不出来,只是瞪着章秋谷,不声不响。
侍女在旁说道:“二少爷还是不要走了,我家先生从来不留过客人,今儿留你二少爷还是头一回呢。”
章秋谷笑一笑,没有说什么。
这里章秋谷和王佩兰,一个是敷粉欺朱,平叔莲花之面;一个是飘烟抱雨,小蛮杨柳之腰。自然是人面田田,脂香满满。
侍女端上一大海碗浓稠的羹汤,王佩兰笑靥如花,招呼章秋谷一起吃。
唉,没办法,太好吃了,章秋谷本来就是个风流公子,自然是不能忍,直吃了个满嘴留香,倍儿爽的说。
章秋谷一连在王佩兰家住了几天,已经把陈文仙给忘到九霄云外了,毕竟刚出锅的美味,还热乎着不是。
这几天,王佩兰一直给章秋谷吹枕边风,说陈文仙的品行如何不好,侍女们的应酬更不讲究,叫章秋谷不要再去与她合作。
章秋谷随意的应和着,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这几天倒真是没再到陈文仙那里,实在是刚出锅的美味,还没品尝够。
而这一日,王佩兰竟然敲起章秋谷的竹杠来,要他去爱马仕银楼个性化订制一个包包。
章秋谷大为诧异,实在想不到有人居然胆子大到敢敲他的竹杠!自己在道上混了整整四年,也是属于大咖级人物,大名鼎鼎,就算是大牌明星,头部网红,也从没有人敢太岁头上动土!
平日里看他貌似挥金如土,出手阔绰,但那些都是场面上的事,私底下除了常规消费,他不会多花一分的冤枉钱。每每碰到那些脑残冤大头土鳖,他还笑话别人,今日居然有人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呵呵!
这时,便又想到了陈文仙,他们合作很长时间了,陈文仙从没有敲过他的竹杠,来往尺度拿捏得很是恰到好处,和她相处让人很是舒服。
王佩兰见章秋谷迟迟不语,便正色道:“你咋不说话?这对你来说也不是啥难事,道上的人谁不知道你二少财大气粗,怜香惜玉,我就这么点要求,二少不会不答应吧?这要传出去对二少的名声也不好。”
章秋谷有些怒了,胆子不小,居然还威胁上了!不过却不动声色,故意笑道:“我既然答应了,过两日自然拿来,你急什么?”
王佩兰听了,见章秋谷说得斩钉截铁,料想不是假的,方才满心欢喜,喜孜孜的立马秒变笑脸,满面春风,又问他什么时候打好。
章秋谷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要去问银楼才知道。大约一个礼拜,应该差不多。”
王佩兰屈着指头算道:“今儿是礼拜一,那你礼拜日拿来可好?”
章秋谷勉强点点头。坐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意思,起身要走。
王佩兰送到楼门,又千叮万嘱的叫章秋谷不要忘了。
章秋谷出了王佩兰家,满心的郁闷,一时又想不出什么主意,今天才礼拜一,先不急,慢慢的想办法。小爷在这道上混,还没吃过这种亏!
一面想着,一面随意地走着,不知不觉就出了兆贵里的弄堂。
只听得迎面有人叫了他一声,章秋谷抬起头来一看,却是贡春树,手中拿着一卷不知是什么东西,正在迎面过来,恰好看见章秋谷低头走出来,叫了他一声。
章秋谷站住了脚,含笑问道:“你到兆贵里,可是去寻我的么?”
贡春树笑着点头。
章秋谷又问他手内是什么东西。
贡春树道:“就是要给你看的那个手卷。我一连几天忙得没工夫找你,今天特地带着手卷来找你,一来要请你的墨宝,二来请你看看这个手卷的笔意画得如何。”
章秋谷道:“我刚从王佩兰家出来,正想回去,这里不方便谈,还是回客栈吧。”
贡春树应允,两人一同到了吉升客栈。
终日打雁,没想到会被雁反噬了,男猪脚的憋屈郁闷可想而知。但是以男猪脚的脾性,自然不会甘愿当这个冤大头被人宰,欲知男猪脚如何处理自己的麻烦事,下回更精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