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是何人。”小黄门急得直跺脚。
这边秦昶已哗哗翻起来,随即气得瞪眼,猪瘟、祈叫化——什么眼神儿,这种下三滥货色也能入她法眼?
翻到最后一张时,他的心没来由提到嗓子眼,边上白南手心也捏了把汗,心里直念阿弥陀佛,保佑最后一个人选,是他家太子爷。
待看清谢洵那张自大臭美的脸,秦昶气血冲顶,眼都红了,恨不得把虞莜抓来提在手里晃。
我呢?
你竟然不选我!?
祭拜
◎要不我勉为其难……◎
公主出宫,御者牵来车驾,姜皓看一眼天色,神情犯难。
“殿下,徐统领就快回来了,您……要不要等他一等?”
虞莜眼帘微掀,黑白分明的瞳仁,眸底清澈沉冷,有种不怒自威的华仪。
姜皓心头一凛,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公主外出,一向更信赖徐统领安排行程。
一时,他又觉得今日的公主像变了个人,不似平日言笑晏晏,就、有点吓人。
一旁的竹青也有这种感觉,讷讷不敢言。
虞莜缓缓眨了眨眼,威仪如流水般褪去,用尽量和缓的语气,耐着性子问他,“徐骋不在,你就办不了差了是吧。”
“属下……知错。”
姜皓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赶忙命人再调两支小队过来,又叫备马,一连串命令安排下去,其实也井井有条。
“不必多添人手,祖庙也不远,就你们这队人便是。”
虞莜微微一笑,踏着轿凳上了马车。
耽搁这点功夫,刚好够秦昶赶来,他翻身上马,倾身凑近姜皓,低声道:“姜副统不必等了,徐统领恐怕今日都回不来。”
眼下虽还没想好怎么收拾猪瘟他们,不过徐骋受了要挟,今次好逑宴是别想进宫了。
念及刚才姜皓提点的好意,秦昶投桃报李,向他挑了挑眉,眼神朝车厢微一示意,意思是:你家主上有意提携,可别不知好歹。
可惜,他那乱眉遮了眼,在姜皓看来不过是一蓬杂草样的黑须抖来抖去,哪儿能明白他所指?
不过他倒并非蠢人,自也听出刚才公主对他的不满所出为何。
虞莜坐进车里,懒懒斜倚在软枕上,以手支颐半阖了眼,记起前世的姜皓,死在几个月后的一场赈灾,心下升起惋惜。
当时她带人前往吴郡,路遇清川县春汛成涝,因当地人手紧缺,便从自己的乌衣卫里派出一半人马前去救援。
当时徐骋便点了姜皓带队,谁知遇到堤坝崩毁,近百名乌衣卫折损三成,其中就有姜皓这个领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