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沙前,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落座,付阮笑问:“你怎么来了?”
吴景淮明显有一瞬欲言又止,没迟疑太久,他开口回:“对不起,我来为上次的事情跟你道歉。”
“上次什么事?”
“上次我说乔旌南打给我,我完全没多想,其实我想了,但我真不是怕你利用我,或者…想跟我合作之类的,我就是扪心自问,你凭什么跟我当朋友,我不是多优秀的人,也不特别,上学的时候没能跟你当成朋友,现在又凭什么。”
吴景淮耳朵都是红的,越说声越低。
付阮看着他:“我说了,小时候是我年少无知好赖不分,错过跟很多很好的人当朋友的机会,你说凭什么,凭你第一个脱下外套递给我,凭你明明跟那个警察认识,但你还是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吴景淮闻言,眼中有光,类似死灰复燃。
可付阮紧接着道:“不过乔旌南的怀疑也没错,目前我跟他和蒋承霖之间都存在利益冲突,你的背景会让他们很敏感,乔旌南提醒你无可厚非,从我的角度,我也不想让你心里觉得不舒服。”
吴景淮马上说:“我没有不舒服……我这几天确实不舒服,但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自己说得不够清楚,先让你误会。”
付阮笑笑:“现在误会说清了。”
吴景淮仍就懊恼:“但你心里肯定还有疙瘩。”
付阮:“顶多下次再交朋友之前,先打听一下对方的身家背景。”
吴景淮听不出付阮在陈述还是讽刺,他恨不能把心亮出来给她看看。
付阮是个不多纠结的人,当即看了眼腕表,“学长,我等下还有个会,你还有其他事吗?”
吴景淮看向她:“我们还是朋友吗?”
付阮很坦然:“等忙完南岭,有机会一起钓鱼。”
她的意思是,让吴景淮别太把跟她之间的关系当回事,说到底她也不是什么好饼,跟她交朋友也不会祖坟冒青烟,有机会等同于改天,等哪天有空,下次。
吴景淮当时没说什么,可显然会错意,从长康出去,坐在车里就迫不及待地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妈,你对夜城南岭项目有兴趣吗?”
他妈吓了一跳,“……怎么突然问这个?”
吴景淮:“我听说这个项目是个大饼,正好外公也能说上话。”
“谁跟你说什么了?”
吴景淮:“没有。”
“南岭确实是个大饼,但大饼也有很多人盯,夜城方走的内部邀请招标,现在名额都给完了,外人掺和不进去。”
吴景淮:“如果我们跟有名额的人合作呢?”
“你想跟谁合作?”
吴景淮:“付阮。”
一从小老实巴交学书法练太极的好孩子,突然想让家里走后门去赚大钱了,这个消息还是从吴景淮二哥嘴里传到乔旌南耳中的,随即乔旌南又悉数转给蒋承霖,不忘嘲讽:“这就是你的一番神预测,原本付阮没想跟吴景淮谈生意,现在吴景淮死活要上赶着跟她做生意!”
乔旌南就差直说,搬起石头朝脸砸,就是蒋承霖本人了,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蒋承霖听后,一声没吭,他之前说什么来着,谁也别说谁青灯古佛,都是一帮见色起意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