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尝过那双唇的味道。
虽然只是浅尝即止，但那令人迷醉的滑腻清甜味道，他恐怕今生都难以忘记。
慕青篱眨眨眼，细碎的发丝从额边滑落，将他的视线分割成泾渭分明的数个方块。他却全然不管，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缓缓低下头去。
双唇即将相触的那一瞬间，慕青篱忽然又停了下来，沈知然不知道在这种关头还能停下来要多么强大的自控力，只觉得莫名其妙，她眼睫微抬，丢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像是在说：“怎么还不继续？”
慕青篱呼吸凝滞，再也无法控制分毫，他倏地俯身。
唇瓣终于贴在一起，沙漠中口渴的旅人终于尝到了那颗蛇果，还是蛇果树亲自应允的。
沈知然没有接过吻，但接吻这种动作大概是每个人类的本能，况且她还是被动承受的那一方。
刚开始慕青篱的动作还算温和，唇瓣上轻柔的力道如蜻蜓点水般碾磨，渐渐地，他似乎不再满足于这种浅尝截止的接触，湿软的舌小心却又不容拒绝地撬开她的牙齿。
沈知然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大脑里满是令人目眩的眩晕感，全身上下的触觉仿佛都集中到了唇上。
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当慕青篱微微起身拉开距离的时候，沈知然已经双眼迷茫，只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慕青篱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侧，带着莫名的诱哄之感：“你觉得如何？”
——什么觉得如何？
沈知然眨了眨眼，仍旧处在宕机中的大脑转得缓慢。
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约莫是在问她：“他想成为她道侣的表现如何？”
沈知然眼珠子转了转，当然不想就这么轻易答应他，她有心为难，嘀嘀咕咕：“还好吧，也就一般般。”
慕青篱又笑了一声，指尖颇有暗示意味的在她唇上点了点：“可是我们已经——”
沈知然面红耳赤地打断他的话：“你……你不要学那些老年人迂腐顽固的那一套，就是亲了，也不代表什么的。”
她这话一出口，就知道要糟糕。
果然，她仰头看去，慕青篱面上那点清浅的笑意已经消失殆尽，一双黑色的眸子暗流涌动，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寒霜。
沈知然本以为他要生气，没想到慕青篱眸中的冷意又转瞬即逝，他的指腹按在她唇上，一边细心擦出上面晶莹的水雾，一边意味不明地轻“呵”了一声。
带着莫名其妙的笃定意味。
他随即微微用力，拉远了两人的距离，打算结束这个再继续下去可能会难以控制的吻。
沈知然只当他不高兴了，伸手拉住他的衣襟，疑惑：“不继续了吗？”
慕青篱动作止住，垂眸看向她溢着水雾的眼睛，眸色暗深：“我们还没有举办道侣仪式。”
沈知然：“……”
她瞪他一眼：“谁说一定要先举办道侣仪式才能？”
慕青篱沉默不语。